跟着他来的,还有不少记者,将警察局大门密密麻麻围住。
这时,局长也没多想。
大致描述了案情后,却不想,时将军并不认同这个案件的性质。
“楚局长,这可不算简单的互殴了,我家云山是上尉,现在也处于执行任务的时间。而任景,无任何官职,故意伤害正在执行任务的长官,应当按照军人保护条例判罪。”时强坐在局长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端着茶杯悠悠道。
圣佩德法律对军人有着特殊的保护机制。
普通的治安案件,竟要变成军事案件了。
局长双眼瞪大,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恐怕要被成了一个引子。
至于想引起什么,他没时间考虑。
但无论如何,在任委员长现身之前,都不能在他的管辖内,让时强把任景定罪!
警察局说到底是中央委员会的下属部门,任委员长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军部却是另一套系统。
他扯出一个笑脸,僵硬地打着哈哈,“时将军,不能这么说吧。”
时强分毫不让,“怎么,楚局长想徇私枉法?”说着,他意有所指看了眼警局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们。
局长脸色一白,但还是硬着头皮拖时间,心里只求任委员长快点现身。
此时的两个当事人,反而不再是问题的关键。
任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淤青,缓缓握紧掌心。
时云山得意地看向她,认定了,她这次一定会载个大跟头。
也确实如此。
任景知道,既然时强会这么说,那‘正在执行任务’的证据也一定准备好了。
虽然母亲不会不管她,可是外面这么多记者,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让母亲从政生涯留下污点。
她平静了下来,松开掌心,站了起来。
虽说此时的她不再是问题的关键。
但她这一动,还是让局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就是这时候,其实她也不显得落魄,本是风流潋滟的凤眸淡淡看过来,带着伤却不被重视的唇角,平直着,透露出了一丝主人的傲骨。
“不用再说了,我——”
“阿景。”
和风细雨一声呼唤,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
而原本做好了决定,内心平静的人,也因为这个声音,凤眸圆睁,陡然回过头来。
是毕诺。
她这张脸太出名,以至于不必自我介绍,警察局内,不少年轻警员们惊喜站起身,“毕少将!”
他们脸上是见到偶像的欣喜,和刚刚时将军来时‘眼观鼻,鼻观心’的严肃神态,倒是格外不一样。
不过,毕诺其实早不是少将了,但这会儿群情如此,也没人扫兴地反驳。
就是毕诺也微笑着,认下了这个称呼,“你们好。”
时强作为毕诺曾经的长官,此时却没了刚刚的气定神闲,眉心一皱,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防备。
局长虽然也奇怪,她怎么来了,但同时也松了口气,毕诺并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人物,而且如今她也属于政界同门,而非军部的人,就更方便他拖时间了,便招呼道,“毕洲长怎么来了?”
毕诺今天穿着不同以往的风格,一身米白色休闲装,缓步走来,哪怕地点是在警局,也闲适地像个在度假的大学生。
小警员们,看的两眼放光。
本以为她是要走到局长们那边,却没想到,中途一转,她走到了任景在的角落。
任景看着她,唇瓣轻抿,其实也想问她怎么来了,但到底没有开口,毕竟……原因是那么显而易见。
除了为了她,还能为什么呢。
她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