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任景却忍不住的心脏抽痛起来。
浮现在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她想要求婚的人,究竟是谁?
是她,还是那个人?
她嫉恨着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
可实际,她连嫉恨的资格都没有。
是那个人陪毕诺度过了最艰难的两百年。
而她现在占据了她的位置,享受了本不属于她的爱,像个卑劣的小偷。
可是……
任景手指嵌入毕诺的掌心,与她十指紧扣。
她抬起头,美丽的眼眸楚楚动人,她仿佛把所有的信赖都交付了出来,而毕诺就是那个唯一掌握了她生命的人,“你会后悔吗?”她问道。
毕诺看着她,“不会。”
她眼眶红了,有泪珠凝聚,“你说,你永远爱我。”
毕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没给够她安全感,但让她感到不安,本就是她的错。
所以,她有些心疼,轻声满足她,“我永远爱你。”
任景破涕为笑。
将毕诺的手捧到自己的脸颊上,满足地蹭了蹭。
暖色的烛火,照应着两人拥抱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温馨。
任景收紧了环住毕诺的双手。
刚刚还哭的红润的眼眸在毕诺看不到的地方,变的冷硬起来。
在她来托梅前,和母亲曾有过一段对话。
母亲说,像毕诺那样出生于微末的人,注定终身无法与‘渴意’和解,她会一直走在追名逐利的路上,这也是她能从无名之辈走到现在的原因。
那时,她反驳道,‘渴意’不会因为出生而区别对待任何人。
她的爱人,渴望山巅,俯瞰平庸。
而她,又是如此公平地渴望着,她的爱人。
所以,不要怪她。
如果,那时她没有躺在病床上,她一定能比那个人做的更好。
既然已经答应,要永远爱我,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无论是哪个景,我都可以做到。
几日前,浑浑噩噩的任景收到了来自帝星,对时空局的调查消息。
陆蔓没有说谎。
确实有一个人,进入过毕诺的精神空间,但离开后,她的信息又处理的太干净,以至于没人能追踪到她的具体身份。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在圣佩德本来就没几个,而她任景就是之一。
也不怪毕诺会以为是她。
起初,她还抱有着,她就是那个人的幻想。
毕竟那段时间,她并没有记忆。
但从医院得到的消息,却又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的入院时间和毕诺监禁的时间很近,可出院时间,却提前了一个月。
如果说这可能作假。
但她的出院证明,监护人那一栏,母亲的签名却不可能是假的。
不是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