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有暗淡的过往,你有不可说的贪嗔痴,都不必再论,今生我绝不负你。”
李师焉叹道:
“你是绝少予人准话的人,吾此刻知足,无人能会。”
忽又道:“也不很足,只有这样?”
乘白羽想一想,俯下身在李师焉耳边这样那样一番许诺。
李师焉揽在他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
“善,”李师焉嗓子微哑,“记住你说的话。”
“嘻嘻,到那时,你只管……”
乘白羽探身,嘴唇红肿轻颤,勾得李师焉重吻住他,一齐陷入层叠的红色的梦中。
半刻钟。
李师焉掀帐而出:“你在此歇息,我回丹室。”
乘白羽仰在枕上嘻笑:“新婚之夜你要弃我而去?”
伸手扯李师焉袖口,
“好了好了,我不闹你。”
“不是你,”
李师焉俯视榻上,眸中映红烛之光,如灼如燎,
“是我,我也是人。”
乘白羽闭起眼睛:“新居,我不要一个人。”
李师焉瞪视他足足两炷香,无奈翻身上榻,
“啊!做什么。”
李师焉将他一层一层卷在衾被里,合抱入怀:“睡吧。”
……
此夜无须甚安魂香,乘白羽睡得很好-
潜息丹药效截止,乘轻舟假作扶灵,一副棺椁送到承风学宫东南。
贺雪权果然早候在侧,亲眼瞧见乘白羽与春行灯一同封入陵中。
乘白羽思虑周全,早前请莫将阑从大荒山赶来,大张旗鼓与贺雪权大打出手,言道你害我师尊性命,打完抹抹脸,返回大荒山去。
……
“近来与鬼族又有大战?”
回来后,乘白羽听乘轻舟一番禀告,疑道,“怎么没完没了?”
“不知,”
乘轻舟道,“只听闻战事连绵,已不止鸣鸦、赤鵷两州受波及。”
“若只在大荒山方圆千里,”
乘白羽思虑,“还好,那一带的凡人百姓早已迁走,若是战图再扩,恐怕生灵涂炭。”
乘轻舟:
“莫师兄不再是孤身驻守,合欢宗也着手往幽冥渊边境加派人手,看来大战将至,若是一举得胜,或许能扼住鬼族的势头。”
“……”乘白羽从战事上分心,“你何时认下的师兄?”
“就是这回,阿爹。”
嗯,那你认人倒快呢……
“你瞧他如何?”乘白羽问。
“什么如何?”乘轻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