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晚膳时总有许多小厮和丫鬟轮番上菜,连常常拿着扫帚对空气扫落叶的小绿小红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
身上一股味儿,他想着先去换套衣裳再去小厨房瞧瞧,谁料经过江清越屋子发现人背对着他坐着,也不像往常一样拿着拨浪鼓或者风筝在玩儿,怎么了这是?
“小侯爷?”
背影没动。
他绕过去,“小侯爷?”
突然,一脸呆滞的江清越神色不定的盯着他。
自在天香楼听齐尘说起那些后,他怎么都坐不住,回到院子让小绿小红把下人都遣走,要跟小太监来个对峙,如果小太监真存了这份心的话,他一定要他好看!
谢弄清疑惑的‘嗯’了一声,把怀里买的糕点拿出来,“还热着,小侯爷尝尝。这是。。。。。。”糕点被挥开,掉在地面,四分五裂,谢弄清不明白他又在闹什么脾气,蹲下身去捡,嘴里念叨:“十文钱呢。小侯爷不吃也别浪费。”
头顶传来一道阴沉沉地声音:“栗公公到底所求为何。”
谢弄清捡起糕点放在荷叶中,看着是不能吃了,这可是他今日工钱的三成,站起身后望着他,“小侯爷不想装下去了?”
江清越突然掐住他的脸,眸子黑沉沉的看着他,冷笑一声,“你想诓本侯爷去当太监?”他没去想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纰漏,装痴竟被看出,满脑子都是齐尘的话。
“想让本侯爷当你的义子,你也不看看你配么?”
谢弄清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直接拍掉了,揉了揉发红的下巴,“小侯爷果然身患顽疾。”
江清越瞪大眼睛,更凶了,“答非所问!”
“小侯爷可知,我是御前的人?”
“那又如何?本侯爷杀了你,易如反掌。”江清越甚至翻了翻手掌,怕没有准确表诉自己的意思,“本侯爷杀一个太监,你当皇帝会为了你迁怒侯府?”
谢弄清拿起一块稍稍完好的糕点吹了吹,看不见江清越嫌弃的眼神一般咬了一口,“不会。但圣上会为了自己的脸面迁怒侯府。小侯爷最好掂量掂量。至于。。。。。。”
他绕着江清越走了一圈,“义子。。。咱家倒没这个想法,不知小侯爷听了谁的挑拨?自咱家进府以来,可有亏待过小侯爷?”广袖下滑,露出几个泛红的水泡。
江清越瞧见了当作不知,“那你为何日日给本侯爷做花糕?天不亮又跑去买梅玉羹?”小太监说得没错,凭他是御赐的身份,侯府上下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栗公公’。
他想杀确实需要掂量。
暴露自己装傻的事在御前太监面前,于小太监而言,不死也得死,他不可能留下祸患。
因而在小太监死前,他倒是想问个清楚。
“给你做花糕,自然是本公公乐意做。”谢弄清叉起腿想翘着又放下,他伸手去勾江清越的尾指,江清越跟见鬼一样退避三舍,凶巴巴地瞪着他,“你休想!本侯爷绝对不做太监!”
谢弄清捻了捻指尖搁在鼻下轻嗅,似有一股幽然的香味,是天香楼一种名为‘青酿’的酒,“你今日去天香楼了?”
江清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知晓?”
“小侯爷不乖。”谢弄清伸手抓住江清越的腰带,任他怎么扯都不放手,“偷偷跑去饮酒,也不叫上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