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骗人!”
沈牧之笑道:“那娇娇说说,我怎么骗人了?”
他心如擂鼓,也有将要解脱的期待——难道这就是坦诚的契机吗?没想到谢欢颜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这边已经做好了坦诚的准备,那边谢欢颜却道:“皇上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在大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那时候皇上还不认识你呢!可是从那时候,他就偏心我了!”
沈牧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失落,不慌不忙地道:“原来你说的是那次。傻瓜,一门三虎将,你以为那是说着玩的?皇上是真想重用岳父大人和两位舅兄。”
“你的意思是,皇上夸奖我,是想给我父兄听的?”
“不全是。”
谢欢颜叹了口气:“这些弯弯绕绕,我真是不懂,以后你要多教教我。”
她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你快跟我说说,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她要好好补补功课,以后出门不至于给沈牧之和自己娘家丢脸。
然后她就听到沈牧之忍笑的声音。
他说:“没有弯弯绕绕,主要原因是因为你确实鹤立鸡群,人品出众。”
谢欢颜:“…”
就这?她都虚怀若谷,准备聆听教训,结果他就拍她马屁?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着也真舒服。
沈牧之又道:“好了,快吃饭,一会儿皇上该下朝了。”
皇上现在估计惦记着他们夫妇去请安的事情,也无心早朝,很快就会散了。
吃过饭,临要出门,谢欢颜道:“等等。”
沈牧之挑眉看她:“你都梳妆了半个时辰了,已经是倾国倾城,不用再看了。”
谢欢颜放下螺子黛,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略施薄妆,梳着堕马髻的她,款款而来,真的令六宫粉黛无颜色。
沈牧之看得都有些出神了。
谢欢颜走上前来道:“先去给婆婆上香之后再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沈府只有沈牧之母亲一个人的牌位,但是他不说,谢欢颜就不问。
今日该认亲,虽然府里没有长辈,但是谢欢颜牢记母亲的教诲,而且出自本心,也十分感谢沈牧之的母亲,能生出这样优秀体贴的儿子,娶了自己。
沈牧之眉眼微动,嘴角很快勾起愉悦的弧度,牵着她的手道:“好。”
两人一起在沈牧之母亲面前磕了头。
谢欢颜垂首轻声道:“娘,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沈牧之,照顾阿铎,请您放心。”
沈牧之侧首看着她,目光中的笑意清浅而温暖,仿佛带着揉碎了的星光,丝毫不见外人面前狠厉冷漠的那面。
“走吧。”他伸手扶她起来,然后看着牌位道,“娘,您在天有灵的话,保佑娇娇平安喜乐。”
谢欢颜动容。
她和沈牧之一起来到二院,发现早已备好了马车,锦衣卫还牵着一匹马,显然是给沈牧之准备的。
没想到,沈牧之却道:“我坐马车。”
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谢欢颜抱起来塞到马车里,自己也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