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很敬业地在那里介绍酒店对于婚礼现场提供的服务,提出可以加一下她的微信,有一些方案可以发给她,如果他们婚礼着急的话,中间有空档的时候也可以联系她,但是庄榆还沉浸在酒席就花那么多钱的震撼中,那她的份子钱估计连酒席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哪里还能听清对方说的话,她嘴里条件反射地报出自己的微信号码,但是脑子早已游离。
顾俭见她发起呆,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念什么数字,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手机,对对面说道:“打扰了,麻烦将联系方式再说一下,到时我会联系。”
等顾俭挂掉电话,庄榆迷迷瞪瞪中才意识到一个事实:原来赚钱之前首先要付出很多的钱?!
“假如我们结婚的话,份子钱怎么分?”
顾俭看她一眼,“都是你的。”
“可是你为什么?”庄榆总觉得自己进入了什么骗局,“这难道是新型的杀猪盘?”
“不是说了?”顾俭眼神漆黑温柔,“因为是我更想和你结婚啊。”
庄榆闻言点了点头。
也是,本来就是在做梦,梦话是做不得数的,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见他将她的手机递过来,庄榆想要接,但是顾俭没有立刻松手。
“这是我的手机。”她戒备地开口。
顾俭笑了,“知道是你的,没要抢,但是你记不记得,你今天说你之前不小心把我删了。”
庄榆摇头。
他试探地问:“可以加回来吗?”
庄榆想了想,点头,又把手机递给他操作。
没想到会不小心删掉那么重要的朋友,这个朋友还愿意慷慨地把份子钱全部给自己,庄榆觉得有点愧疚,心底涌起自己都很难解释的酸涩。
“对不起,下次不会那么不小心了。”
接过手机的顾俭没抬头,只是喉间有一瞬的滞涩,许久,他声音很轻地说:“没关系,是我不好。”
等到再次接过顾俭递过来的手机,庄榆只觉得心情愉悦地在梦里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家家。
“顾俭,你对我太好了。”
庄榆闭着眼睛感叹道,说完,才觉得这句话陌生又熟悉。
就好像很多年前,她说了一次又一次,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有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说过了,甚至怀疑过。
“很好吗?”顾俭下意识地反问道。
庄榆没再回答,顾俭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地靠在椅背上没再出声。
他将车发动,而庄榆这一次闭着眼睛真的睡着了。
等到车停在了庄榆高中时的住址时,他犹豫着将手背在庄榆的脸上碰了碰,“庄榆,醒醒。”
庄榆依然闭眼窝在座椅里,像驱赶蚊子一般拍他的手,“好烦,去吸别人的血吧。”
“嗯,吸我的。”他笑着收回手,凝视着她的睡颜,小声道,“怎么办,你报错地址了。”
眼前已经换上了高楼,但是显然不是居民楼。
庄榆搬家了,但是醉酒后的她已然忘记,对着方婧报的还是上学时的住址,顾俭知道。
来庄榆家的路,高中时顾俭走过很多次,有时候是陪她坐公交车。前阵子刚回国无意识开到这里,才发现这里早已变成商厦。
“你的新家在哪?”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
顾俭在原地待了一阵,庄榆始终没有苏醒的意思。
“好像只能这样了。”
他轻声说完,像没有别的办法似的,毫无羞愧之心地将车调转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