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面可以在前面带队啦,别的班的体委,不都是在最开头带队的嘛。”庄榆心情大好,看起来急不可耐地想要摆脱现状,“我也要到前面跑了,你终于可以跟班主任交差了。”
顾俭神情有些微妙,他看她一眼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庄榆觉得他这个反应看起来没有很满意,终于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谢你。”她有眼色地开始感恩。
没有顾俭,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麻烦了人家这么久,不说谢谢也太没礼貌了。
顾俭依然还是那副样子,酷酷地说了一句“不用谢”就走了。
下一个星期一,庄榆高高兴兴地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和同桌徐秋站到了一排。
“你今天不用在最后跑了?”
“对啊。”庄榆一脸轻松,整个人焕然一新。
“哈哈哈,我还以为每天有顾俭陪你跑,你很开心呢。”
庄榆瞬间用一种“你疯了吧我又不是神经病”的眼神看向同桌。
“怎么可能?”她的眼睛因为难以置信瞪得很大。
“他算是我们班最帅的了吧,而且衣服好干净,路过他身边还香香的,不像我们班其他男生,像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呕。”
庄榆承认顾俭确实很好闻,每次她气喘到呼吸不畅的时候,微风拂过,好像都能闻到很淡的白花香,闻到这个味道时,思绪仿佛可以从“要跑死在操场”的恐惧里抽离。
之前有次跑完步,她下意识地闻了一下手掌心,总觉得是顾俭袖子上的香味沾上了她,就看到他眼神相当怪异地望向自己,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害得她没好意思追问他究竟用的什么洗衣粉。
不过关于顾俭究竟帅不帅这件事,她从未想过。
“再好看的一张脸,如果每一天都要监督你跑步,看了都会害怕吧。”庄榆诚实地说,“而且被人陪着跑步,多丢人,谁会喜欢有人看自己丢人!”
总结起来:就算美色当前,也是无福消受。
徐秋听到以后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
庄榆觉得跑步的时候看到顾俭就像人到高原吸上的氧气瓶,但是没有人真的会喜欢高原反应。
“我看到他心跳就加速,呼吸就不畅,现在不用在最后跑步,我好幸福。顾俭肯定也很烦我。”
“他说的吗?可是,前几天你刚跟我一起跑的那天,他跑到后头,好像因为没看到你,又环着我们班跑了一周,我还以为他是怕你晕倒,在找你呢。”徐秋一脸八卦。
庄榆觉得她真的疯了,“徐秋,你小声点,别害我……你看个偶像剧就觉得女主和男主戏外也在一起就罢了,怎么还能想到这里来……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庆祝终于不用被迫拉着我跑步,就像那些打篮球踢足球的男的,赢了比赛,不是都会全场发疯跑吗?好像还有人会撕衣服或者在地上乱爬呢。”
顾俭的庆祝方式算很文明了。
而这个时候,顾俭的目光也穿过一众人落到了她的身上。
……
庄榆从久远的记忆中醒来时,喉咙一阵灼烧感,头也像被人一闷棍子给打了。
她咳了两声,费力地睁开眼,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后,唰一下从床上翻起来。
借助飘窗那处没被窗帘遮挡的缝隙透出的光线,庄榆惊悚地发现身上已经换上了绝不属于她的略大的灰蓝色睡衣套装。
而这房间既不是方婧给她开的酒店房间,也不是她租的二手房,更不是钟女士买的房子。
只是庄榆没来得及心惊肉跳几秒,就感觉这屋内的陈设很眼熟。
怎么会……那么眼熟?就好像很久之前在这里住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