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给你。”她把一个小锦囊给她。
元清立刻精神了,满心期待地打开锦囊,里面竟然只有可怜兮兮地一颗丹药。
【就这么点?小师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抠门了?还是慈玉神尊穷得揭不开锅了?】
兰时漪:一颗就很可以了好吧,从前她不知道这些丹药的好处,加之白天又承诺了要再给元清丹药,不然她连这一颗都不想再给了。
【算了,一颗就一颗吧,好歹顶五十年的修为呢。】
元清微微叹气,兰时漪却突然朝她伸出一只手。
“干什么?”元清一脸莫名。
兰时漪:“再送我一个煎药锅。”
元清:“。。。。。。”
兰时漪回到停仙居,把包袱打开,里面各种生药材都被元清用油纸,一小包一小包得分好,用绳子系上,还贴上了写着名字的红纸。
她把自己需要的药材一一挑出来,开始按照医方配药:“空谷蝉两份、泻元草一枚、地仙珠半钱、霜芽丝一钱。。。。。。四碗水,文火慢煎两个时辰,取头煎水服用,三日见效。”
说干就干!
兰时漪拿着称好的药和煎药锅,意气高昂地就往厨房去了。
现在正是丑时,夜深人静,连白花岩梅们都睡了,仙府里静悄悄的。
她来到漆黑的厨房,抬起手,掌心冒出一点火焰,点燃了一旁的人鱼灯。
灯光并不十分亮,但足够她煎药了。
把药材和水都倒进了煎药锅中,文火纤细,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它吹灭,也不知道这些药要多久才能烧开,怪不得要慢煎两个时辰呢。
两个时辰后大约是辰时,那会儿师尊应该已经醒了,正好服用。
“明天就拿去给师尊喝。”
只需要三日,三日之后,从前的师尊又回来啦!兰时漪望着幽幽的文火,忍不住笑出了声。
忽明忽暗的弱火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那笑容格外诡异。
房梁之上,火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里,代胜蹿出一只蛇脑袋来,看了看着兰时漪的笑容,又看了看那一锅黑黢黢的药,连忙爬去了镜花溆。
裴玉贤正对着巨大的铜镜梳妆,黄幽幽的铜镜映出他诡艳幻丽的脸,狭长艳丽的丹凤眼没了平日里的温柔,浸着香膏的修长指尖一下一下温柔地抚着长发,将奇香浸入每一缕发丝里。
“老祖。”代胜爬进来,变为人形。
“何时如此慌张?”裴玉贤不紧不慢地掀眸,看着镜子里的代胜。
“老祖,我刚才看到仙子偷偷摸摸进了厨房,拿出一包药就开始煎,还说明天要拿给您喝,可是您又没病,她不会是想害您吧?”代胜一说话,突然感觉身上陡然一凉。
裴玉贤狭寒眸光狠狠地将他钉在镜子里,好似一条从艳丽花蕊中爬出来的毒蛇,嘶嘶吐着猩红的信子,贴着地面爬行,美得瘆人。
代胜一慌,立马解释道:“老祖,小辈并非污蔑仙子,只是前阵子有一长辈嫁给了一凡间女子,又是倒贴金银府邸,又是为她接连生女,可那凡女被出家人挑唆了两句,就给我那长辈喂了雄黄酒,把我那长辈折磨得死去活来。”
代胜说着还伤心得抹了抹泪:“我是担心仙子她心思单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裴玉贤冷冷睨了他一眼,声音微冷:“漪儿不会做害我的事,更不会下毒害我。”
更何况他本体是蛇,百毒不侵,什么毒也伤不了他。
“下次再敢说这种话,我活剥了你的蛇皮。”裴玉贤冷声叱道。
代胜心中一颤,连忙讨好道:“老祖小辈不是那个意思,仙子她可能并非想给您下毒,她前天不是还偷摸了您的衣摆吗?昨日我还在房梁上看见仙子她在上灵殿,捏着您的发丝出神。”
“或许不是下毒,是下药呢?”代胜跟在裴玉贤身边最久,最知道他想什么话。
裴玉贤冷然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低头浅笑着打理长发,嗓音幽幽入骨:“漪儿心思纯然,怎会做这些?”
想到那一幕,嘴都合不拢了吧,老祖。代胜心想,同时也重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保住了一条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