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吃错药吧?
“你…以为我要死了?”她玩笑地看着他,眉眼弯弯,苍白的面庞陡然打起了几分精神。
不然他怎么会吓成这样呢?
谢珩沉默地摇了摇头,看向她时,眼神里的情绪复杂。但总归是有温度的,和从前的冷漠极其不同。
虞听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觉得谢珩是被吓傻了吗?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她向旁边坐了坐,脱离了他的怀抱,与之面对面,拉开了距离。
谢珩两条手臂早已僵硬,在她离开后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看着逃到自己对面的人,眼底多了两分晦暗。
她讪讪地笑着,忽地想起什么郑重道:“你现在是知道我两个秘密的人了,这两个秘密,你可都得替我保守!”
“两个?”他盯着她,诧异地重复。
除了她是皌羽这件事情,还有什么?
“我本名叫虞听晚,也是不周山,圣手天医座下弟子皌羽。”
“还有呢?”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我告诉过你啊,我是神仙。”
她凝眸想了想,又严谨地补充道:
“不过不是天上的,是地下的!”
谢珩闻言哑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想当神仙?”
“我本来就是!”
“那作为交换,你也讲一个秘密与我听吧!”
天色昏暗,独她那双眼睛亮着光芒。
一边这样问着,一边站起身替他拂去身上积埋的落雪。
肩头厚积的雪堆被人清扫,他心里的沉重与凛冽似乎也削减了几分。
谢珩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伸出左手,攥住她的手腕。
他昂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中探看些什么。
“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一半。”
“千山谢氏从前的家主,都只是身负璃火症,可我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恐吓:“我是这个病下所产生的妖魔,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算不得玄门人了。”
虞听晚茫然地看着他,全然不懂他话中之意。
谢珩抬起右手放在唇边,牙齿咬住腕上尾带,轻轻一扯,解开了那条红底云纹的窄袖绑带。
红带飘落在地,右臂衣袖顿敞。
右手向上抬起,拽住她另一只手,宽松的衣料堆叠在一起,露出了肌肉饱满,紧实有力的手臂。
眼下虞听晚两只手都被人攥住,只要她向后退半步,就会被人猛地拽到怀里。
谢珩这人有些偏执。一边试探她会不会害怕自己,一边又禁锢住她不让跑。
不准跑,害怕也不准跑。
他的眼神热切,紧追不舍。明明是跪着的,昂首仰视着她的,他却俨然是更为强势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