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之后,宗门覆灭,外出下山的她逃过一劫。
从此碧落黄泉,只为旧仇奔波。
位于阵法中心的虞世南眉头紧蹙,他瞥了一眼慕容塘,厉声质问道:“十七剑宗?!”
“你最好解释一下,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和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你不仅认识她,还与她有过旧怨!”
慕容塘话语凝噎,思量间难以开口。
同样为阵法供灵的云时,蓦地出口大骂:“慕容塘我去你大爷的!!”
他早就看他不爽,当着一众长老弟子的面,丝毫不留情面地骂道:“你个满肚子阴水的老狐狸!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开启幻境的玄武玉石,怎么可能变成别人的本命剑?!分明是你偷了玄武玉石,眼看着千门大比在即,又夺了别人的宝剑作为替换。我要是她,我非杀了你不可!”
阵法内共有十几位长老盘腿打坐,供给灵力。他们闻言皆是一怔,视线集中在了慕容塘的身上。
慕容塘咬了咬牙,强装镇定:“胡说八道些什么!云时,你这个疯子别随口乱咬!”
“是非对错,六巡司自会定夺,你们怎可听信她一面之词?当年十七剑宗上下毫无活口,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十七剑宗的人,难道就是了吗?!”
褚遂良看了一眼虞世南,替他求情道:“虞天人,无论如何…她今日捣乱大典一事不假。还是拿下她,让六道堂审一审吧。”
拿下她?
如今有能力拿下她的,全都困在这乾坤阵中,供给灵气。
而废墟上的一众弟子,又被灵压压得行动困难,能不能汇灵都难说,更别提能奈何她,和她手中的那把青云剑了。
她不趁此时机杀几个人,都显得有些仁善了。
虞世南侧头,看向废墟里的弟子,倏地喊了一声:“长清!去束住她——”
话毕,沙尘中顿现一道蓝色身影。
来人一袭湖蓝窄袖的劲装,腰间系着白色腰带。面如冠玉,眉目疏朗,轮廓分明的脸上端的却是柔和之气。
此人一身正气,邪祟难侵。
长清,全名枕长清。
虞世南座下唯一弟子,由他亲自教养长大,气质秉性,都是典型的正派君子。
他自身实力不俗,在灵压之下仍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抬眸看向江菱。
“得罪了。”
动手之前,他竟还对她拱手作揖。
江菱闻言眉头轻挑,见状飞身落地,右手执剑。
废墟上的弟子们屏息凝视,施法的长老们也在频频回首,关注着这场比试。
千山派作为神使亲定的守界之宗,一直都是三大鼎宗之首。另外两个,十七剑宗和玉真派,多年来一直追咬的紧,谁也不服谁,可谓是生死对头。
如今这场比试,难免不被默认为两大宗门间的较量。
“我开一局,我赌望舒君三招之内完胜她!!”
台下的杨无咎蓦地举手高喊,这一声,如同沸水泼油,激起了所有弟子高涨的讨论。
望舒君,是枕长清的雅号。
世人以此赞他风光霁月,言行举止堪为君子典范。
他身后的萧远山额头一跳,恨铁不成钢地猛踹了他一脚,斥道:“要赌滚回去赌,别在这儿给我蘅阳宗丢人!”
凌雪双手环抱,笑道:“赌!当然要赌!长清乃我玉真派首席弟子,自然不会输给一个无名丫头!”
赌局很快就开了,在场弟子几乎人人投注。昔日不分胜负的两大宗门,而今十七剑宗的赌注,却远不如玉真派。
一边是堆叠溢满的灵石,另一边只有零星几个不值钱的药石。
几个弟子见竟还有人压江菱获胜,不由得发出一阵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