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草包为了显赫的岳家会安分守己,起码装一装,没想到婚前就管不住下面,非要把自己作死。
池家掌权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母亲就是个小三,原配儿子会保他才怪。
“不止,后面还有更劲爆的。”薛嬗挤了挤眼,为她恶补京圈这两个月的豪门八卦,“小公主甩了池昭明,转头嫁给——”
“他们那圈子我不感兴趣。”顾鸢兴致缺缺地打断她,“我要你打听的事儿呢?”
“你说你急什么急?”薛嬗翘着二郎腿,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先让你听听别人家狗血剧情,我可是为你好。”
接下来的话,算是让顾鸢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你这二妹藏得够深的,她那些姐姐妹妹嘴也够严,我为了你算是机关算尽了。你猜怎么着?”
“顾月满喜欢薄瀛之,你堂妹,暗恋你未婚夫。”
怪不得。
暗恋的男人一朝变姐夫,换谁也得脱层皮。
顾鸢不说话,薛嬗以为她受了刺激,安慰道:“没事儿,狗血无处不在嘛,比起祁家那烂摊子算好了,至少姓薄的也是个大好青年,你跟他结婚不吃亏。我都不敢想祁景之那个妹控是怎么忍着没杀人的,走了个渣男,又来个仇人当妹夫。”
顾鸢眼皮一跳:“仇人?”
“池靳予啊。”薛嬗竖着天线向她打听:“当年你们三个不是关系挺好吗?他俩到底怎么闹掰的?这圈里也没个标准答案,都是些小道消息一听就假,愁死我了。”
顾鸢捧着咖啡,表情茫然:“不知道,我去英国就没联系了。”
“也是,男人的世界搞不懂。”薛嬗无奈叹气,“还是好好安慰你妹妹吧,这种事强求不得,毕竟你们家老爷子……”
顾鸢沉默着,轻揉起额角。
顾淮远耳听八方,一定早就掌控了一切,却还是坚持让她联姻,不可能改变主意。
顾月满是未来集团的接班人,必须出国深造,不能过早困于婚姻,而联姻是顾鸢唯一能为顾家做的事。
每个人的价值,都在顾淮远心中掂量得清清楚楚。至于谁喜欢谁,根本不值一提。
*
入夜的蓝岛别墅,像漆黑大海上的一缕璀璨浮光,这里是祁景之的私人住宅。
刚接完大堂哥南清曜电话,约下周去港岛见面,又托巴黎的朋友给妹妹南惜带点小玩意儿。
木已成舟,自家白菜已然被拱了,至少在花钱宠人这事上,他不能输给池靳予。
裴樾的号码在这时打进来。
祁景之端着酒杯,按免提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眼前是包围着别墅的湖面,月亮被水纹撕碎成不规则光点。
“兄弟,那事儿我问到了。”
“你可要挺住。”
杯中液体焦躁地晃动,拇指指腹被挤压成森冷的白。
裴樾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她是回来联姻的。”
“和薄家老大。”
“知道了,挂吧。”他平淡得似乎毫无波澜。
手机屏幕暗下来,整个世界重回寂静,和这栋房子一样,变成水上的一座孤岛。
最后一口龙舌兰滚过喉间,像烈火烧灼胸腔,黑暗中,玻璃杯怒吼着摔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