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平西侯受的伤比这个要重,几乎要了半条命,也没见他皱一下眉,今日倒是矫情起来了。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泪眼婆娑的苏婉清,又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平西侯。
瞧着包扎得差不多了,江太医道:“要不侯夫人来包扎。”
苏婉清哪里给人包扎过,她诚实道:“我不会。”
江太医:“很简单的,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夫人将纱布弄得牢固一点就行。”
苏婉清看着手中的纱布,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程玄川:“没事,让长风来吧。”
苏婉清看了一眼长风,怕他手太重,道:“还是我来吧。”
苏婉清小心翼翼地为程玄川包扎伤口,瞧着一旁盆里的血水,眼泪又流了出来。
程玄川看了一眼长风,长风连忙清理了一下。
苏婉清包得很慢,缠了许多圈才将纱布包好。
虽然细致,但有点丑。
“抱歉,第一次做,弄得不太好。”
江太医:“已经很好了,夫人手法不错,以后侯爷的伤都由夫人来包扎吧。”
既然侯爷乐意,他才懒得管那么多。
苏婉清答应下来:“好。”
程玄川看了一眼苏婉清。
江太医和药童离开了侯府。
见程玄川起身要走,苏婉清忙道:“你伤的重,今晚就别走了,留下吧。”
程玄川看了苏婉清一眼,道:“夫人不必愧疚,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夫人也是因为我才有了今日之祸,是我对不起夫人。”
苏婉清:“虽然他们是因你而来,可你并未放任我的生死不顾,我心中还是感激夫君的。”
听到“夫君”二字,程玄川心中一热。
程玄川的伤口处理好了,苏婉清此刻终于撑不住了,她头有些疼,还有些天旋地转的。
“时辰不早了,睡吧。”
程玄川:“好。”
苏婉清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
程玄川看着身侧之人的睡颜,心里暖暖的。
过了片刻,听着身侧传来绵长的呼吸声,程玄川从床上起来了,脚步稳健地朝着外面走去,丝毫看不出伤重的模样。
长风正让人收拾着院子,见程玄川走来,连忙过来了。
“侯爷伤得那么重,怎么起来了。”
程玄川抬了抬手,面容冷峻:“我的伤无碍。人可审过了,何人派来的?”
长风面露愧疚:“是属下无能,本来留了一个活口,结果人服毒自尽了。”
程玄川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些人牙缝里都藏了毒,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不必过于自责,这些人是豢养的死士,绝无可能透露任何消息。即便今日不死,明日也会寻着机会自尽的。”
即便这些人不说,程玄川也大概能猜到他们背后的主子是何人。
长风:“都是属下的错。”
程玄川:“去查一查府中何人给他们引的路。”
长风面色一肃:“侯爷是怀疑府中有内应?”
程玄川:“若无内应,这些人是如何在偌大的侯府中准确找到夫人的院子的,又是如何躲开府中巡逻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