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川的目光一直落在苏婉清的额头上,没太注意她古怪的问题。
“嗯,头还疼吗?”
竟真的是平西侯救了她。
方才在水中时,那男子揽过她的腰,后来又用双手按过她的胸前,还曾……曾为她渡气……苏婉清的目光落在程玄川的唇上,下意识抿了抿唇,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程玄川目光一凝,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苏婉清的额头。
“很疼吗?”
苏婉清连忙后退躲了一下。
程玄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关心的话也仿若是被冻住了。
苏婉清这一动才感觉到头疼欲裂,她皱了皱眉,抬手摸了一下额头,额头上竟然有纱布包裹着。她不是落入湖中了么,怎会伤到了头,难道湖中有石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并非此事。
看着程玄川略显落寞的神情,苏婉清忍住头疼,道:“侯爷,您今日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将来定会报答您,眼下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程玄川眸光一暗。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心。
他昨晚为她受了伤,她醒来后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迫不及待要赶他走。
她就这么厌恶他吗?
接着,又听苏婉清道:“我落水一事绝非意外,定是我母亲设计好的。一会儿她定会带人来此处捉奸,若被她发现您在这里,对您的名声有损,甚至会……会……会逼着您娶我的……”
说到这里苏婉清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道:“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嫡母既然安排人将她推入湖中,见计谋没成,一定会派人寻她。若嫡母看到她和平西侯躺在一起,一定会逼着平西侯娶她。平西侯贵为侯爷,她连他的妾侍都不配做,更何况是嫁给他。他今日救了她,她不能恩将仇报赖上他。
最好的法子就是平西侯赶紧离开,让嫡母以为是她自己游上岸的。这样平西侯不用对她负责,她暂时也不用嫁给张四郎。至于后面如何推了尚书府的这门亲事,她要再好好谋划一下。
看着苏婉清着急的目光,程玄川的神色变得有几分古怪。
“落水?”
苏婉清:“是啊。”
程玄川目光落在了苏婉清的额头上,眼底的担忧增添了几分。
两刻钟后,江太医来到了府中。
他为苏婉清把了把脉,检查了她的头,盯着她的伤口看了许久,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苏婉清终于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她正想着自己为何会在平西侯府时,就听平西侯开口了。
“江太医,夫人的身子如何了?”
夫人???
苏婉清震惊地看向平西侯。
谁的夫人?她尚未成亲,怎么就被人唤做夫人了。
江太医:“回侯爷的话,侯夫人应是昨晚伤到了脑袋,丢失了一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