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暴富吧,多好的寓意。”我趁机补上了这句话。
白牛动了,它低头把面前堆着的草料叼嘴里,然后继续耷拉着眼皮。
看样子也不是很喜欢暴富这个名,外公觉得我这个太俗气了,一股暴发户的样子。
他老人家拿着本子,对着上面的名念了一串,白牛一个都不应。
外婆不耐烦,干脆说道:“各叫各的,爱喊哪个喊哪个。”
我觉得这个好,反正叫哪个它都不应,就当默认。
取名结束,回屋乘凉吃西瓜,外婆拿了一双新的水晶拖鞋给我,“你在家就穿这个,舒服些。”
这水晶拖鞋和我小时候穿的没什么大变化,村里的服装市场仿佛被外界抛弃了一样,一直没怎么变过。
乡下还是比城市凉快一点,下午三四点,日头就没那么毒辣了。
外婆去准备晚饭,我在楼上的房间安置我的个人物品,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
被辞退后也没什么人联络,分手了的陈海誉倒是发了信息问资料给我寄哪里。
我把黄连村快递站的地址发过去,郑重地道谢,说快递安排到付就行了,不好让他破费。
那边没有回信息,毕竟今天还是工作日。
“心晴,要不要来看牛牛。”
楼下的外公喊我,将手机放在床头充电,我探出窗外,“不是看过了吗。”
“给它换药,来不来啊。”
夏天天热,纱布裹了有两天,也得重新更换了。因为伤势恢复得好,请一趟兽医也麻烦,外公决定自己干。
虽说我三十,但和七十多的老人家来比,妥妥的青壮年。我洗干净手,自告奋勇来帮忙。
牛棚的前门打开,这并不是密封的棚子,到了冬天会用板子、保温帘挡着,其他季节就很敞亮通风。
我怕弄脏衣服,就穿了外婆要扔的旧衣。
看我穿着外婆的花衣服走进棚子里,白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惊异地瞧着,“外公,它是不是看不起我。”
“就是看你眼生,没事的,外公在这。”
野牛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对外公还挺听话,可能是知道他老人家不会害它吧。
把医药箱打开,我这才后知后觉地问:“它是公的母的?”
外公:“公牛,年轻牛。”
我:“不凶吧。”
外公:“不怕不怕,我在这呢。”
为了换药,需要白牛站起来,外公在调配药水,对我说道:“让安康站起来。”
我看着事不关己嚼嚼嚼的牛,我小时候对斗斗就没这么谨慎,也有可能是斗斗脾气好,我也年少不懂事,所以胆大。
越活越胆小了。
“暴富,站起来。”我这么干巴巴地喊了一句。
白牛的耳朵动了动,只是我这话并没有入它耳,思来想去,我也不太敢随便碰它,便看向外公。
“我使唤不动。”
“给它屁股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