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社恐被听心声后,宫斗躺赢 > 100110(第16页)

100110(第16页)

萧珈棠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伤心地道:“我阿娘去世得早,阿爹他……他从未管过我,我由娘娘扶养教导长大。娘娘替我操心,打点,安排,比亲生母亲还要亲。娘娘若有事,我也不会独活。”

“阿棠,莫要说傻话。”

柳贤妃鼻子发酸,她红着眼,慈爱地道:“阿棠,你还年轻,出身在皇家,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

“阿娘,我不要做公主,公主有甚好!”

萧珈棠拔高了声音,打断了柳贤妃的话,“阿娘,我不要做公主,金尊玉贵又如何,顶多吃吃喝喝一辈子。像是阿娘所言那般,公主就是那金玉,金贵的摆设,一不小心就碎了,无甚大用。我努力读书,处处都比兄弟们强,阿娘,我不要做公主。”

“我以前也如你这样想。”柳贤妃眸中浮起了泪光,神情凄凉,指着太阳光中飞舞的尘埃,“你瞧,我们就是这尘埃,世人只看到太阳,无人在意我们。无论你我再挣扎,轻轻一吹,便不再了。”

萧珈棠从未见到柳贤妃这般,哀伤无力。以前的柳贤妃,总是胸有成竹,冷静自持。萧珈棠心神欲裂,喉咙阵阵发紧,吃力地道:“娘娘,究竟发生了何事?”

柳贤妃惨然一笑,道:“阿棠,我错了,这些年来,我大错特错,偏生还不自知。”

她心头剧痛,悔恨不已。要待闭眼缓了口气,方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我自诩聪明,实则连对手都没认清。在这后宫,我们的对手不是福宁宫,不是重华宫,而是垂拱殿。有人入朝拜相,有人只能做个芝麻小官。江氏能从小才人到慧淑妃,我这一辈子,一个贤妃到了头。前朝后宫皆如此,不过都是靠着垂拱殿的宠爱,我真是蠢啊,尚未触及到权力时,要这清高有何用!”

萧珈棠愣在那里,柳贤妃自嘲地笑起来,“打了一辈子仗,连敌人都找错了。阿棠,如今后悔已晚,我养了你一场,真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哪忍心你跟着我受到连累。阿棠,你去找皇上,称你年岁大了,该搬出柔仪宫,去公主的宫中住。你是皇上的亲生骨肉,他会见你。”

“娘娘”萧珈棠哭了起来,刚含糊说出两个字,被柳贤妃打断了。

“阿棠,你要听话,我都是为你好。你去跟皇上说,以后你会听慧淑妃的话,尊着敬着慧淑妃,让她看着你年轻,莫要怪罪你。”

柳贤妃背过头,抹去了眼泪,萧珈棠看得更是伤心欲绝。

“阿棠,回屋去收拾一下,待午歇之后就去,莫要耽搁了。以后,你就安心挑选个好驸马,养儿育女。”

萧珈棠眼泪疯狂地汩汩而下,猛然站起身,朝外冲了出去。

这些年来,她学的是定国安邦,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柳贤妃眼神冰冷,静静看着门片刻,往砚台中倒了清水。她提笔蘸墨,在纸上奋笔疾书。蜡封严实之后,唤来尙嬷嬷将信送了出去。

第109章

午间天气逐渐转阴,乌云低垂,闷热潮湿,让人心烦意乱。

后背受伤,躺不得坐不住,袁长生只能斜倚在榻上。不久之后,半边身子便发麻得失去知觉。

直舍小院狭小,巴掌大的庭院角落种着几株虞美人。袁长生闲暇时喜欢伺候花草,他最喜虞美人的花,朱红的花,怒放时炙热如火。

花谢之后,袁长生从不觉着惋惜,谢了之后还会再开,从暮春会开到盛夏。

不知为何,今年的虞美人,依旧郁郁葱葱,连花苞都不曾见。

袁长生立在窗棂前,右手搭在左手臂上。左边身子已经恢复知觉,他的手始终不曾放下。屋内昏暗,身影与暗色仿佛融为了一体。

杨应一头汗扎进屋,看到平时警惕的袁长生寂然不动,他不由得一愣,唤了声老大,压低声音道:“皇城司那边在大肆清查进出宫名录。”

袁长生终于转过身,他动作极慢,从窗棂前挪过来,“在查了啊。”

杨应胡乱抹了把头上的汗,焦急地道:“老大,皇城司最近动作频繁,当值的人手皆被打乱安排,连当班的人都不知自己会被派往何处,一道当值的同仁是何人,丁尙亲自盯着查,他本是探子出身,老奸巨猾,无人敢在从中做手脚。老大,皇城司手段阴狠,一经审问,谁都招架不住。老大,不如”

他眼中狠意闪动,抬手在脖子上比划,“老大,留不得啊!”

袁长生沉默着没有做声,要是人没了,着实太过明显,会引起皇城司的警觉。

杨应等了一会,见袁长生凝眸沉思,他心里着急,上前一步,劝道:“如今的皇城司不比以前,承平日久,皇城司的兵将懒散,吃拿索要,养得膘肥体壮,一堆废物。老大,皇城司当差的人犯了事,丁尙也没脸,他只会藏着掖着,糊弄过去。”

“皇城司的当值法子变了,皇城司就不再是以前的皇城司。宫中进出的那些事情,慧淑妃心里门清,她并未点出来,皇城司的过往一笔揭过。丁尙是老狐狸,他要继续领着皇城司,得要在慧淑妃面前表功。”

袁长生思索着前朝后宫最近的变动,不止丁尙,政事堂的风向似乎也变了。他眼底冷意闪动,道:“慧淑妃不好糊弄,查名录这一招,她是在打草惊蛇。就等着主动跳出来。”

杨应脸色一变,顿时没了主意,道:“老大,那该如何办?”

袁长生默然片刻,吩咐了几句。杨应一一应下,转身急步走了出去。

站立太久,牵扯到后背的伤,袁长生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早已湿透衣衫。他撑着榻沿,费力地倚靠在软垫上。摊开紧拽着的手,里面的纸浸了汗,墨汁晕开,字迹已变得模糊,手心亦变得墨汁斑斑。

他自小做苦力活,手上伤痕密布。年成久了,伤疤不甚明显。墨汁盖住了大半。乍眼一看,像是一幅泼墨的画。

凝视着掌心,袁长生脸上浮起浅淡的笑。他的笑容越来越浓,最后笑得泪水流下,流到嘴里,咸湿苦涩。

他的人生,就如掌心一般。贵人眼里风雅的字画,于他而言,是伤痕密布。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