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玉流朱一个字也没有听见,满脑子都是前世的种种,满心都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中。
一定是她!
慕九叔的心仪之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狂喜着,期待着,恨不得立马见到人。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沈家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连英国公夫妇和宁氏等人相继离开。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慕寒时出来。
那青松般玉树临风的姿仪,清冷又矜贵的气度,哪怕离得较远都能清楚感受到。她的心“咚咚”地跳着,仿佛看到竹林中隐忍深情的男子,一遍遍地唤着“阿朱,阿朱。”
她再也顾不上其它,抛去女儿家的矜持,提着裙摆跑去。
杨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她脸上的红晕还在,含情脉脉地望着慕寒时,“慕九叔。”
慕寒时冷冷地看来,目光极其平静,也极其的淡漠。
“我有话想和您说,您能借一步吗?”她莫名觉得害怕,却被自以为的情意冲昏,露出娇羞的模样来。
她以为自己这般做派已能说明一切,越发的深情而视。
好半天,她没有听到慕寒时的回答,羞涩地抬头看去骇得连退好几步。
慕寒时的眼神晦涩阴暗,有着她从未感受过的杀气,像是有什么刀子似的东西,欲将她的脸皮给剥下来。
“慕九叔,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我说过你面相不错,莫要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坏了这副好面相。”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慕九叔,你信我,我就是……我就是仰慕您,您能明白……”
“不是你。”
这三个字,她听懂了。
但怎么可能?
她还想再说什么,慕寒时已经上了马车。
一阵风来,她觉得好冷。
上辈子的种种一幕幕地浮现,那个帮她的人,醉酒后喊她名字的人,怎么可能心仪的人不是她?
她还记得有一次无意中撞见那人作画,画里的人一身绿衣,未施脂粉,看着和她长得很是相像。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远去的马车。
她不愿意相信,上辈子认定的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人……难道都是假的吗?
忽然她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己,立马换上娇羞含情的模样,掩着面离开。
*
镶着宝石的镜子里,照出一张紧锁眉头的美人脸。
那些许的愁绪未损艳色半分,反倒有种别样的风韵,似原本正绽开的娇花,不知为何蜷缩起花瓣来,越发让人想采撷疼爱。
“姑娘,你是不是在为慕大人烦恼?”夏蝉观察着她的脸色,拆发的同时,小声问她。
她“嗯”了一声。
他们是什么关系?又是哪种交情?那个人是怎么说得出和她聊天很愉快,以后还会经常来找的混账话的。
还没完没了了!
她不愉快,一点也不愉快。
“原本我还指望着那些传言能让他忙些日子,没想到他一句已有心悦之人,把我给将住了。”
“姑娘不想知道他心悦之人是谁吗?”
还能有谁?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