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不是传说不少女子为了你飞蛾扑火,怎会没人夸过你笑得好看?”
阮衿衿眼尾耷拉着,琉璃一般的眼睛微微缩起,透出小兽般的天真困惑。
圆迟看不下去了,生硬地别开脸,嗓子也像黏住了一般有些含糊。
“咱们该走了。”
说完长腿一迈,便离了阮衿衿老远,只是原在袖中虚握着拳,此刻已经完全攥紧,像是在自我克制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哦哦好。”
阮衿衿看着有些奇怪的圆迟背影,茫然地跟了上去,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对。
离了福鼎楼,往风雨亭走的路便不似方才热闹了。
夜晚的凉风时不时地吹开车帘灌些进来,阮衿衿出来时着急,并没考虑到春夜外头会这样冷,不多时,便冷得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施主可披上这个。”
圆迟见她冷成这样,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身上的袈裟解了下来递给她。
阮衿衿看着递过来的那件袈裟,有些犹豫。
男子的衣衫,和尚的袈裟,这俩可有分别?
似是知道她心中的犹豫,圆迟又开了口。
“不过是一件袈裟,与男女无关。”
“可是袈裟不是只有和尚可以穿吗?你会不会被责罚?”
阮衿衿是有些心动了,她身子弱,这倒春寒的夜里,倒是比她预料的还要冷。
“今日所为皆是相助罢了,与男女无关,与身份无关,佛祖不会怪罪的。”
阮衿衿勉强放下心来的,给安宁使了个眼色,安宁见状赶紧从圆迟手中把袈裟接了过来,披在了阮衿衿身上。
被袈裟包裹住的阮衿衿,瞬间觉得温暖了起来,袈裟上还带着圆迟身上的温度,不时传来的檀香味,渐渐安抚了她心中的焦躁,方才冷得有些紧张的牙关也渐渐放松下来。
“多谢大师。”
她真心道谢。
“施主还是唤我法号圆迟吧,大师之名实不敢当。”
阮衿衿点点头,没拒绝,她其实也觉得一直叫大师太过别扭,现下圆迟自己提出来,她自然顺水推舟。
“好,那多谢圆迟。”
圆迟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侧过脸伸手掀开他那侧的车帘看了一眼外头。
“可是快到了?”
这风雨亭和福鼎楼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并不算近,若阮青城不在这里,那他们就又扑了个空,中间耽误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阮衿衿也掀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帘,仔细辨认了一会儿。
“快了。”
她其实心里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在风雨亭寻到父亲。
若还是不能……她不敢去想那最坏的可能。
一切眼见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