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知此话一出,圆迟本只是有些冷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嗯,不谢。”
说完便彻底闭了嘴,端坐回去闭目养神。
安宁在一旁看得直乐,却也只敢用衣袖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可那笑弯了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还得是小姐啊,就得这样,才能治治这别扭的臭和尚。
只是可怜了阮衿衿,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圣僧”,可见他没了交谈的意思,也只能随之保持沉默。
好在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闹市街口,几人下了马车,马夫便自行找地方停车喂马去了。
“你想要找什么样的纸张?”
阮衿衿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她自认圆迟对京城不会有自己熟悉,今日出来本也是为了带路,便主动问了他的意思。
好在圆迟似乎也忘了方才在马车里的事情。
“贫僧需要一些瓷青纸。”
阮衿衿点了点头,循着自己的记忆带他往墨斋去了。
因着在外头,恐怕遇到些相识的闺秀,阮衿衿又回到了缄口不言的状态,改而用手语,由安宁帮着解答。
如此不便,圆迟的话就更少了,三人几乎是沉默着到了第一家墨斋。
掌柜的见圆迟出家人的打扮,便知是为何而来,忙从柜台后捧出几摞最适合抄经的纸张来。
阮衿衿看着圆迟用手指细细摩挲过那些纸张的表面,忽地想起昨夜自己睡着前似乎有人一下下抚过自己的头顶。
那只手莫不是也如现在抚过纸张一般,一寸一寸毫无遗漏。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忽地变快,两颊也不免热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走吧。”很快圆迟便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
阮衿衿只能赶紧收回手,摇了摇头。
一家不成,只得再看看下一家。
两人并肩走在外头,因着容貌实在显眼,经过的人频频回头看着。
也不乏有人惋惜。
“哎呀,这样好看的人,可惜了,若那男子不是和尚,可实在是登对儿啊!”
“可说呢,这和尚身姿气度倒比有些公子哥儿还好些,这位娇娇小姐倒也是相衬。”
这话听得安宁有些不高兴,叉腰回头骂了一句。
“什么相衬!我们小姐那是顶好看的,旁的人作衬才是!”
阮衿衿本没觉得有什么,可听安宁这一嗓子却觉得尴尬极了,脚步加快,就连圆迟也得迈得大步些才能跟上。
安宁见小姐跑了,也不再和那些人费口舌,忙小跑着跟上前去。
很快便进了下一家墨斋,圆迟叫掌柜的找出瓷青纸翻看着,忽地想到什么,他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来,转头去看阮衿衿。
“方才那些人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