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水不解,她刚刚进来时动静虽小,但绝对不是没有,尤其是屋内如此安静的情况下,三人不可能没发现她。
而这何挽不动声色,发现她却不供出她,为什么呢?
夜黑风高,白水翻过窗,像蟑螂一样张开手脚爬到二楼,这御绣坊外染玄色,倒是方便了她这身黑衣不易被人发现。而后她从二楼一跃而下跳下阁楼。
帅气落地在绣坊后面的小巷里,她站起身来,刚抬眼便愣了愣。
殊华月光下,身着月白长裙的婉丽女子静立,怀里抱了一只黑不溜秋的长白须猫。
美。这气质实在是太干净了。
白水暗叹道。
纵使她遇人无数,可在此番场景下,白水还是不由得看呆了。
这时,何挽开口了。
“敢问阁下尊姓。”何挽不卑不亢,姿态大方得体,让人感受到如水轻抚般的舒服。
她没有问名字,只问了一个姓,既能得到信息,又不至于让对方暴露,进退有度,可攻可守。
白水歪头一笑,好吧,虽然何挽可能看不见,她轻抬了抬下巴,懒懒道:“和你小猫一个姓。”
说来也是奇怪,二人初次相见,气氛却并未如陌生人般生疏,而是异常轻松自然。
瞧见白水弯起的眉眼,何挽莞尔,“白姑娘的眼睛好生漂亮,方才白耳可惊吓到姑娘?它不会说话,我替它向白姑娘赔礼了。”
话毕,何挽颔首福了福身子。
见状,白水有些恍惚,都说月光柔和似水,可她此刻觉得,那月光却不及眼前姑娘万般柔情。
佳人一笑,月华流转。
只是,何挽太淡然自若了,一般人见到她这身黑衣,猜疑肯定少不了。
于是,白水眨了眨眼,颔首道:“未曾,何姑娘不必见外。”
说完,白水也愣了愣,她是如何能这么自然而然说出“不必见外”这种话的。
不像第一次见面……
本来,白水还想再寻机会去会一会何挽,既然人来都来了,那便问问吧。
没问出什么,交个朋友也好。
何挽身上莫名有种吸引力,似水柔和而坚定。
“白姑娘深夜造访,可是在寻些什么?”
“何姑娘,那我便直说了。我是跟着你娘和妹妹过来的,有些事情想问你。关于你的相公,你知道,他近来如何了吗?”
何挽没说话,抬脚上前,月光透进她的瞳孔中,纯净透亮。
白水听见她轻笑道:“白姑娘可是记错了,我并未有相公。”
一句话把白水干蒙了。
何挽的笑容依旧是那样人畜无害,可白水却听出了她语气中带上的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