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三二一,这仵作是圣上亲赐,不过是监视她的探子罢了。
看完信,白水将信触上一旁的白烛,火焰燃起。
黑烟徐起,化为灰烬。
随后,霜衣微动,白水踏出大理寺。
随着她翻飞的霜衣,皇宫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金光下,连绵不断的红墙似波涛般汹涌着,连通进那深宫处,明黄色的檐角上,百兽俯首的方向,是皇宫内最威严庄重的地方——乾元殿。
轻轻的脚步声在汉白玉砖上响起,掌事大监停住脚,白水颇有眼力见,她拱起手,“劳烦掌事大监通报。”
“白大人客气了,奴家分内之职。”
殿内,帝位上的男人身着明黄色龙袍,目光威严,手上深绿的佛珠响动,男人已年过半百,可周身威压非但不减,鹰目中谋算反倒日益暗增。
“陛下,大理寺卿白水求见。”
皇帝手中的佛珠停住,沉声道:“宣”
白水垂眼走进殿中,随即直身下跪,埋头叩首,“大理寺卿白水参见陛下。”
“白卿,起来吧。”
白水起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才发现,殿中全是熟人。
谢澜之,顾承。
还有,何挽。
一踏进乾元殿,白水便有股不祥的预感。
君心难测,信上是宣她,可是她注意到,方才通报是大理寺卿求见。
如果是为那案子之事,陛下这意思是,还是暗查的身份,可是何挽在此处,她昨日所说……
我靠——属实有些难办。
陛下到底什么意思,是要她站队吗?
她拿捏不准,这陛下到底信她几分,又试探她几分。
原主也是刚上任大理寺卿,她便穿过来了,对这位陛下,还真是拿不准。
若是同谢澜之,会暴露陛下让她暗查的事情,同时,会招惹上镇国大将军顾承。
若是不同,便是欺君罔上,她反倒成勾结朝廷命官的那位了。
说不准,陛下龙颜不悦,革她官职,再寻个机会弄死或是当某个替罪羊,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想到这里,白水便感觉周身顿时寒意四起。
果不其然,谢澜之开口了,“陛下,微臣昨夜寻大将军时,意外撞见御绣坊坊主竟以大将军其家姐性命要挟。况且,她勾结朝廷命官以行己便。”
白水隐隐约约觉得心底不安分,可顾承接下来说的话,不由得让白水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顿时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