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要坚守大理寺公正司法的职业素养。
白水觉得人真的是不好做。
“如此说来,那太监负心于我阿姐,又强得女子清白,陛下,按我国律法,说是死有余辜也不为过。而那草民妄想染指我阿姐,其死倒也是天意。”
皇帝并未发话,直直盯着俯首的白水,随后,白水听见这位君主缓缓道:“白卿,所言属实?”
我靠——白水心跳疯狂加速,这般说辞,还是不能让陛下满意吗?
不管了!
白皙光滑的额头重重磕在白玉砖上,她要让皇帝看到她的真诚。“陛下,臣不敢欺君,字字属实,若有欺瞒,万死不辞。”
字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坦坦荡荡。
闻言,皇帝将手中的黑蛇鳞玉佩随意甩到案上,不轻不重的声响,却是让殿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殿中三人及管事大监齐齐跪下。
伴君如伴虎,皇帝一语未发,周身的威严已强压而下。
“哈哈”
听见这笑声,白水背后顿时急唰唰冒出了冷汗,从前只在小说和电视剧看到帝王之威,可只有真正站到面前才知道。
上面的人,皮笑肉不笑,一个字,便可定生死。
说不怕是假的。
“不愧是朕亲封的大理寺卿。澜之,你与大理寺卿年纪相差无几,做事却实在鲁莽。此次,竟让朕的镇国大将军寒心,你北镇抚司该当何罪。”
听到前半句,白水暗暗松了口气,她这么多年练出的话术可不是虚的。
结果听到后半句,白水眉心跳了跳。
饶是她如此周旋,貌似还是没能让陛下满意。
只是,此事,顾承肯定是陛下明面上怪罪不得的,那便只有谢澜之了。
况且,皇帝表面看似责怪,实则是告诉顾承,他的人,他已经开口责怪了。
无人可再提此事。
“臣办事不力,自请罪罚。”谢澜之拱手单膝跪下,目光低垂着,却是若有若无地飘向了身旁的白水。
白水估摸着,下一刻,顾承要出来装好人了。
陛下已经发话了,这天下毕竟不是顾承的。
果不其然。
“陛下,谢指挥使也是无心之失,北镇抚司为陛下效力多年,忠心耿耿,要我说,训斥几句便可。陛下知道的,臣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啊。”
一颗颗黑亮圆润的绿佛珠在皇帝指间滑动起来。“顾卿,你与何挽相认,朕还未来得及与你同喜,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何挽,赐正五品官职,加封府邸。”
“谢主隆恩。”
霜衣被抚平褶皱,众人拱手退下。
宫墙外,顾承撑着伞,言笑晏晏,他轻唤道:“阿姐”
何挽一身青衣,青丝素挽。
真真是应了那句,美人越素越美。
发上翠簪点动了眸中柔意,黛眉不画而墨,剪水秋瞳,嫣唇轻启。
何挽莞尔,“此次劳烦你了,小承。”
她身侧的男人眼中喜意不减,笑容妖冶,高挺的鼻梁上,一颗红痣静卧。
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人,此刻却是卸下了周身的防备,只剩清透的开心。
“阿姐无需客气。我近日寻了好些漂亮的簪子,送给阿姐试试,哦,还有那些浮光锦,给阿姐做衣服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