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会德语,就用英语,不要用中文。”
写?
……
罢了。像我这样微小的普通人,是无法改变历史的。如实记录——现在看起来像预言——并不能为既定的事实贡献出什么。即便我是如此地清晰地知道,波兰即将被侵略,犹太人即将被屠杀,整个世界将陷入战火。
已经丧失作为旁观者的主体资格的我只能捏起钢笔,作为一名历史的参与者写下:1939。9
28days
maybe:Poland60000Deutsd10000
BritainandFrancewilldeclarewar,butdarenotsendtroops。
PolandistheUSSR’sgatewaytotheWest,USSRwantstodividePolandequallywithDeutsd。butitwilltakemonthstoiate。
——我在这里画了一个箭头,指向第一行的1939。9。
写到这里,我已经完成我的任务了。但我想了想,为了保险,又补了一句:InthefaceofPoland,therewasnopossibilityofdefeatforDeutsd。Thisisafast,crushingwar,likelightning。
只是面对波兰。我不对除此之外的任何德国发动的战争结果负责。
纸被收回去,恭恭敬敬递到希特勒面前。翻译眼睛只盯着我而不敢看。
希特勒扫了两眼。
“原因,理由。”
其实我听希特勒说了很长一段话,应该不仅仅是这两个单词。我总觉得翻译和他的话有一些对不上,但我确实听不懂,所以也没办法。
这混蛋一直以来的报复性刁难使得本就复杂的对话又蒙上一层迷雾。他作为唯一的传声筒,却掌控着信息过滤权。让我的分析更加艰难。
“你要我写下来,还是说话?”
“写下来。”他又给我一张纸。
“我的英语水平不够。”
我说。希特勒摆了摆手。我们又重新回到对话模式。
“谁教给你的?你的美国军官父亲?”
“不。不是。”我不能提前让纳粹对美国有所提防,“美国人不关心这些。是我自己猜测的。”
希特勒根本没说话,但翻译依然继续着质问:“你为什么要猜测?你的意图是什么?你是美国人,中国人,为什么要在意欧洲的事情?”
“我对全世界都要猜测。这是一场世界性的战争。这是要颠覆旧有制度的战争。这是世界霸主要重新洗牌的战争。我要知道中国的未来,就必须推测世界的未来。”
翻译顿住。他满怀诧异地深深瞥了我一眼,直到连我都感知到了希特勒的不耐烦,他才开始用德语复述——
希特勒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被吓了一大跳,没忍住“啊!”了一声。
这一声立即吸引了这恶魔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