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要说“是的!没错,尊敬的四处E科反间谍部门科长SSSturmbannführer□□弗里德里希舒伦堡先生,我是您的阶下囚,您是我的监视者”吗。
“那,里希特先生,您觉得我们是什么呢?”
他靠近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唔。
鼻梁撞到鼻尖,两片嘴唇像盖章一样碾压上来。舒伦堡睁着眼,不放过我可能泄露的一丝表情。
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情感,全是冷冰冰的算计。就像夜晚的湖面。深邃。死寂。
我不能把舒伦堡的眼睛比作海洋。海洋是流动的,尽管惊骇,依然具有勃勃的生命力。舒伦堡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睛是诡异的湖水,暗到什么都看不见,略过人类应有的所有感官探知。一潭死水。
好似四周静得只有我自己,但潜意识里很清楚,湖底下还有很多“人”。
只是那些生命消失的过程无声无息。
党卫军少校又闭上眼睛,精准摁压我的颏骨突,以方便他令我打开牙关,把舌头伸进来,刚开始还带有一丝冰激凌残留的甜味,但很快,那种被咖啡液浸透了的苦涩瞬间涌上来,比生吃苦瓜还要让人难过。
他一只手禁锢着我的手腕,圈在我的腰后;另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摁在我的后脑勺上,指甲都用力狠狠嵌进头皮里。
我没处躲。上半身不断后折直到腰痛;舒伦堡只在我快窒息缺氧的时候短暂抽离过一次,不待我完成换气又贴上来。
苦涩的味觉随着痛觉不断深入,我的头皮几乎要被他撕下来。
……想不到合适的答案就用接吻来逃避吗,吃准了女生对爱情有浪漫幻想。
好恶毒一男的。
等下。
不对。
舒伦堡,你的……纳粹势力抬头了。
还在少校先生还记得种族歧视,不能和非雅利安女性发生性关系,所以他离开了我,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强行把枪压下去。
“小姐,”他先发制人,“你在接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么?”
你刚开始不也是睁眼的吗有什么资格说我。
“里希特先生——”
“您还叫我里希特?”
“……是的,里希特先生。”
他皱眉,用表情向我传达了强烈的不悦。
我才不管:“里希特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您不明白吗?小姐,我们不是朋友,是爱人。”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舒伦堡你良心大大滴坏。
“但是——”
“我不要听‘但是’,小姐,”他十分强硬,“您是我的人。您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说您只是我的朋友?您为什么不拒绝那个男人替您付账?我们明明如此亲密,您却又这么冷淡地称呼我,您不觉得您在伤害我吗?您应该叫我的名字了。小姐,您必须要叫我的名字。”
恶人先告状。
“里希特先生,请您收回这些话,您明明知道我有未婚夫。”
“你们还没结婚。”
“那我们也订婚了。我不能做那种女人。我要成为他的妻子。”
“小姐!”他猛地站起来,快速跃到我面前,表现出一种动能被强行压制的扭曲感,“您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他的手指虚划过我的脸颊,落在颈侧的动脉上,
“您知道我爱您。不准推开我,不准折磨我。我永远都在您身边,小姐。我就是您的影子,除非您决心留在永无天日的地方,否则您永远无法抛弃我。
我需要您。尽管您害了我。都是因为您,小姐。”
他又重复了一遍:“都是因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