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是店掌柜,这一通折腾,打破花瓶若干,砸碎桌椅若干,店员挂彩若干。可谓损失惨重。
柳三着急回长安,邀着大家出发了。临出发前,柳三寻崔琰姜维二人不得,只好作罢。
月娘给阿蛮换上了她的衣服,因为阿蛮的衣服实在是…太破了。
自金牛驿出发,行至子午道,已经大半天了。阿蛮由于没有坐过长途马车,脑袋一直晕晕沉沉的。
成都到西安,高铁三小时就到的路程,现在原始工具非得走出个六七天。
这车厢虽然有软垫,但架不住长时间久坐,坐得她屁股发痛,手脚发麻。而官道又不像马路那么平坦,颠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真是遭罪!这不坐车,就得骑车或是走路。不管哪一种,人都得废了。
此时她又想到柳三二人骑马,这一路下来,不知道他们菊花是否还安好。
想到这,阿蛮突然笑出声。
淮哥儿本来无聊地玩手指,听到阿蛮的笑声,他拉拉母亲的衣角,“阿娘,阿蛮姐姐笑了!”
月娘弯弯嘴角,宠溺地摸了摸淮哥儿的头,再转向阿蛮,“宛娘可是想到什么趣事?”
阿蛮连忙摇头,她可不敢说她想到了柳三的屁股是否安好。
这要说出口,准得被他们当成变态。
这一闹,几人都没了睡意,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柳三听了车厢内传出的打闹声,笑着对同伴讲道,“看来这人是救对了!前半道哪听到这车厢里的动静。”说罢,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嘿,柳兄!”柳三听到有人唤自己,侧过头看去,是昨儿帮忙解围的崔琰姜维二人,便举手示意车队原地休整。
“真是有缘!崔老弟,姜老弟!此前客栈寻你二人不得,此时在这也碰上面了。”柳三翻下马背,拎着缰绳行礼。
“柳兄所言极是。你们这是要去长安吗?”二人回礼道。
柳三点点头,“主顾在长安安家落户了。我护送蜀地的家眷入京。”接着他问:“你们直接到长安待考吗?”
“对,蜀地是我们游历的最后一段,这省试将近,我们打算空出半年时间在长安好好备考。”崔琰应道。
“哈哈,如此有缘,我们何不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柳三邀约道。
“那最好不过了。”崔琰二人高兴应允。崔琰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让阿蛮在他眼皮子底下。如若她是细作,须得他去处置,如若不是,那也得让她闭嘴,避免暴露了他自己。
此时月娘等人从马车上下来舒展筋骨。
只见赵嬷嬷扶着阿蛮的腰,小桃扶着阿蛮的手,帮着她下车。而她自己,拖着梆梆硬的双腿,机械得往下跳。
月娘抿嘴笑道,“宛娘身子娇贵,坐车遭罪了。”
淮哥儿见她那僵硬的样子,亦觉滑稽,率先大笑起来,众人没忍住,也跟着哈哈大笑。
阿蛮痛得龇牙咧嘴,又被大伙儿取笑,一时尴尬极了。
再也不想坐马车了!
众人下车后,围坐在一处闲聊,阿蛮这才知道原来被杀之人乃监察御史,专为圣上办私事的。
难怪驿长大动干戈,掘地三尺也要将刺客缉拿归案。
不过这个崔琰,他又在此次刺杀中扮演什么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