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前脚刚走,柳夫人就回来了。
柳夫人看到花娘的背影,询问道:“宛娘,那胡女来做什么?”
“托我送个东西。”阿蛮回道,她等着柳夫人像往常一样打听花娘的情况。
结果柳夫人颇为嫌弃,嘱咐她:“以后最好还是少跟她们打交道。这些胡姬要么在酒肆陪酒,要么在北里卖笑,就没个正当营生。没得脏了自家的门楣。”
阿蛮听她甚是讨厌胡姬,不经担心花娘要是真的看上了柳三郎,那可咋办哟。
晚间下值,阿蛮照例路过西市,买了几张胡饼给淮哥儿当零嘴儿。
而后她顺道在忘忧酒肆门口张望了下,忙碌的身影中,独不见花娘的踪影。
她只好往回赶。此时突然一群带刀金吾卫迎面冲来,撞倒了她。
胡饼散落地上,又被身边其他跌倒的人踩得稀碎。
人群顾不得关心倒地的人,都凑在路上,瞧着金吾卫那群人往哪里去。
如此紧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大家生怕错过了什么。
原来不管哪个朝代,都有吃瓜群众。
阿蛮只好又折返回去,再买了几张胡饼带回家。
到家的时候阿蛮和月娘说起这件事,只听齐录事补充:“应是跟张御史被刺一案有关。”
他洗洗手,继续道:“就是前段时间你们在金牛邸店遇到的刺杀案。”
齐录事也刚休衙到家,他解释:“最近朝中上下都在关注此案,连着我们,公务都增多了。听说跟吏部卢侍郎有关。现在大理市还在审理案件中,这些金吾卫在全城搜抓要犯呢。”
月娘不关心案件,只觉京畿重地,居然官兵办案也会如此野蛮。“他们这么横冲直撞,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像阿蛮这样遭殃。”
齐录事无奈叹息:“这些金吾卫的家世都不简单,非富即贵。他们办事只求效率结果,哪管其他的平头百姓。”
一时间,屋内只闻几声叹息。
吃过晚饭,阿蛮就回房间了。
前些天柳三就让阿蛮七月十五歇息一天,行社那一日要打烊。
他们一家要回南郊,焚纸祭祖,一天都不在城里。
阿蛮心道,正巧了,她打算七月十五随崔姜二人同拜太白。原本还打算跟柳三郎告个假,他这一打烊,刚好省了她开口。
她早早躺下,为第二日拜见大诗人做准备。不过因为太过激动,反而却睡不着了。
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翌日,阿蛮早早辞别月娘,准备亲往慈恩寺。
月娘听说崔琰也在时,就让小桃跟在她身边。
月娘实在不放心崔家郎君,但又没有立场阻止,只好让小桃看着点。
小桃应下,正色道:“如果崔家郎君近身靠近宛娘的话,我就站他俩中间!”
阿蛮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对崔琰不感兴趣,现在的她,只有两个期盼:快速在长安站稳脚跟;突然某天醒来就在现代家里了。
二人沿着之前的道,赶往慈恩寺。
刚走了两个街道,就听到大云经寺附近敲敲打打,热闹非凡。
阿蛮好奇,便拉着小桃绕了过去。
只见寺庙周边早就支起了小摊儿,各种花果冥器,供生人祭奠亡人。
寺庙门口还临时搭建了戏台,台上的人正咿咿呀呀唱着戏。
“定是《目连救母》的戏。我从小看到大,中元节这天就没换过!”月娘道。
阿蛮虽想看戏,但又恐错过了拜见李白的机会,便对着小桃撒娇:“好姐姐,快些讲讲这戏都讲了啥。我就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