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瞅瞅柴大,见对方神色稍霁,这才继续往下道:“这娘子生得俊俏,杀了可惜。正好我娘子没了,掳回去做我娘子去,给我们老柴家传宗接代。”
柴大怒斥,“还娘子娘子的!就你这好色之心,什么时候能改?这次要不是你非要那贱人,我们何至弄成这样抱头鼠窜,东躲西藏?”
柴二不提还好,一提柴大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柴氏兄弟前不久结实了位卢姓的贵公子,乃当朝朝廷三品大官卢侍郎的远房亲侄。
此卢公子好结交江湖朋友,兄弟二人投奔他至长安。平日里跟着卢郎君放贷催债,整日吃香喝辣,好不快意。比之前四处漂泊好过太多。
可好日子也就过了没俩月。这柴二就惹上了官司。
一个月前,柴二逛北曲看上了个小娘子。小娘子生得端的是媚骨天成,一颦一笑皆风流。
勾得柴二挪不动脚。
他点名就要那小娘子服侍。
正巧小娘子被一薛姓书生同时看上,二人相争不放手,后在栏子里打了起来。
柴二前些日子跟着卢郎君,鱼肉乡邻,嚣张惯了。一下子没收住,下手狠了些。
听说那书生抬回去当晚就咽气了。
薛家不服,上报里正。案件还未到达长安县就被压了下来。
原那卢郎君借着卢侍郎的势,加上好经营关系,各路门道都有。
柴氏二人求了去,交了些银两,就被他平了下来。
后面官府只说是薛家郎君身子弱,逛了趟青楼,因和人争抢女人,不慎坠楼去世的。完事,赔了点丧葬费,此案就算结了。
如若这薛家无权无势,拿了钱吃个哑巴亏,此事也就就此结束了。
但京城谁没个七拐八拐的关系。
薛母有个妹妹,妹妹又是十六卫戚郎将正得宠的小妾,晚上一顿枕头风吹过,事情急转直下。
先是做伪证的北曲小娘子被吊死于房内,留下悔字书,推翻了之前的口供,称薛郎君非坠楼,而是被柴二殴打致死。
再是朝中出现弹劾卢侍郎在河北洛阳以借荒、置牧等名义侵占农户良田百顷,远超限额。
最后京兆府重提薛家郎君案件。
三连拳下来,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柴氏两兄弟眼见事情不对,赶紧收拾细软准备逃走。
但还未跑出京城,就受到全城通缉。
二人只好找了个道观躲藏起来,好巧不巧,阿蛮误闯进去,和柴二打了个照面。
这才招致无妄之灾。
陆路走不通,二人准备带着她从水路遁走。
马车行至安化门附近,停了下来。
阿蛮赶紧闭眼装睡。柴二也不管她醒的还是睡的,架起她抗在肩上便跳下马车往河渠方向跑去。
南边人少,只要不靠近城门,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蛮抬头绝望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满是绝望之际,突然她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是崔琰!
她想呼叫,嘴却被堵住,她只能使劲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期盼崔琰能注意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