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舒没有来,在他意料之内,她的行程已经忙到要按每个小时怎么安排。
但是秋千舒爸妈来了。
杨阿姨还用手语和他打招呼,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划,不太准确,但他能看得懂。
江时舟还以为她忘记了,于是告诉她,他耳朵能听得见,只是不能说话。
旁边的秋叔叔憋着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要是在葬礼上笑出声,大概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吧。
见他误会,杨阿姨赶紧解释,她知道他耳朵能听见,只是见他在这站着,也没人来和他说话,所以她才过来用手语和他比划两下。
就是好像不尽人意。
秋千舒的爸妈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才会养出很好很好的女儿。
*
“这里的风好大。”秋千舒松开白纱帘,关掉窗户的最后一点缝隙,打断江时舟的回忆,“现在时间还早,你要去画室画画吗?”
他好像还有幅画没完成。
画室里,秋千舒拿着水果盘,一边吃苹果,一边看他画画。
如果不是环境变了,她真的要以为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虽然她现在也很年轻。
秋千舒定了个闹钟,卧在那里小眯了一会儿。没等闹钟响,她自己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江时舟在那里收拾东西。
“你画好了?”她刚睡醒,嗓子还有些黏糊。
江时舟笑着让她过来自己看,秋千舒过去看了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也就画了一点点。
秋千舒确实不懂那些艺术家的创作时间,问他:“不继续画了吗?”
又想起他们得准备去饭局,随手拿起江时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时间。
习惯性开屏解锁,没有人脸识别和指纹,还是那个密码。
秋千舒输入密码正确,看到手机主页才想起哪里不太对,又默默地把它放回原位,从兜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把即将要响的闹钟铃关掉。
她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出来就看见江时舟已经换好衣服,低头在那里纠结要不要系扣子。
秋千舒不太喜欢他这一身衣服。
她穿了一身灰,但是他却一身黑,不是很和谐,站在一起也像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
江时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等秋千舒开口,他就自己回房间找衣服去了。
再出来时,头发都乱了。
秋千舒看他穿个衣服还能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虽然也可能是本来就乱,便问他有没有发胶。
江时舟平时也不需要捣腾自己,偶尔会有个什么事会需要正装出席,发胶的话他有,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好久才找到。
拿到手后,秋千舒先看了一眼有没有过期,确定没有过期后,才让江时舟蹲下来,她给他弄了一下。
不是很好闻的味道。
秋千舒忍不住皱眉,帮他搞好发型,把手放下才看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表情有些失落。
“怎么了?”她问。
江时舟打手语:“我是不是麻烦?”
他连个发胶都不会用,还得让她帮他。
“没有,我挺乐意的。”秋千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还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刘海,“我就是觉得发胶味不好闻。”
搞定好头发后,秋千舒就去洗手了,确定洗干净了才抽出一张纸巾擦拭。
江时舟就在旁边看她,想着晚上回来就把这个发胶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