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被砸得晃了晃头,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耳朵上的黑毛竖起来,眼睛里全是凶光。
它盯住黄云辉,四爪一蹬,又要扑上来。
“别出来,在那窝里躲着!”
黄云辉低喝一声,腰上一用力,拔出插在皮带里的山刀。寒光一闪,刀身上带着冬日的冷气。
猞猁身子一矮,尾巴一甩,像块石头一样再次弹起。它这回扑的是黄云辉。
“来。”
黄云辉脚步往旁边一错,左手护着胸口,右手握刀。
猞猁飞到半空中,他硬生生往旁边一扑,整个人半跪到地上,山刀横着抡出去。
刀刃从猞猁肚皮下掠过,绵羊皮似的毛被剐掉一溜,带出一片血花。
猞猁在空中被这一刀带偏了方向,落地时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翻了两个跟头。
“好家伙。”
胡卫东躲在草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心都提到嗓子眼。
猞猁疼得尾巴乱甩,前爪在地上一扒,回身又朝黄云辉扑来。
这次它没再跳那么高,而是贴着地面,几乎像一团灰影,从侧面掠过去,专门往小腿和膝盖那儿咬。
“云辉哥,小心腿!”
胡卫东嗓音都变了。
黄云辉只觉得脚边一凉,那团东西已经扑到身边。
他来不及退,只能往后一仰,脚尖猛地一挑,把那只旧棉鞋踢了出去。
猞猁一口咬住飞来的棉鞋,牙齿深深陷进鞋帮里,立刻又意识到不对,怒吼一声,甩头要再扑。
“就怕你不张嘴。”
黄云辉趁它咬鞋这一瞬,整个人往前一冲,左手直接按住猞猁的后颈皮,右手的山刀由下往上,从它下颌往咽喉那一档狠狠捅进去。
刀子扎进去的那刻,他手上一沉,感觉刀刃被什么硬东西一挡,像是卡在骨头缝里。猞猁发出一声尖叫,浑身猛地一抖,前爪像风车一样乱抓。
“躲开,别过来!”
黄云辉低吼,整个人压上去,膝盖顶住猞猁的肚子,手腕往下一拧,硬生生把刀顺着脖子往旁边划。
鲜血一下子喷出来,溅了他一脸一身,热乎乎的,在这寒风里都有股腥甜味。
猞猁被这么一割,喉咙的声音立刻变了,变成一阵嘶嘶的漏气声。
可它还没死透,四爪还在死命蹬,爪子划在黄云辉的棉袄上,把棉布划出几道长口子,里面的棉花都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