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在陶恩的房间内,跟陶恩畅聊了一会。
陶恩吩咐的那三名学徒,将火龙药剂的辅材拿到了培育室。
陶恩当着钟意的面用剩下的那一小半火属性主龙龙晶,又成功调配出了两瓶火龙药剂。
钟意将刚刚。。。
风停了,山谷却未静。
那一拍心跳的共振如涟漪扩散,穿透地脉、越过云层、潜入深海,在每一寸曾被遗忘的角落留下回响。吴清仍坐在槐树下,掌心贴着布偶熊温热的绒毛,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道跨越星河的回应在体内轻轻震颤。他闭上眼,不是疲倦,而是聆听??听这世界在沉默中诉说千言万语。
林知微的身影早已消失于十年光阴,但她的声音并未离去。《共感录》中的最后一行字,是她留在倒悬城市投影石碑上的手迹:“当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忘了你,我仍在。”这句话如今刻在全球三百座觉醒纪念碑的基座上,被无数孩子用蜡笔临摹,被老人低语着教给孙儿。它不再属于某一个人,而成了新文明的胎记。
可并非所有痕迹都如此温柔。
赵凯站在“记忆脊柱”观测站顶层,凝视着悬浮在空中的全息地图。紫色光带依旧贯穿天地,但它最近出现了细微波动??某些区域的数据流开始逆向坍缩,像是被某种力量悄然吞噬。更令人不安的是,南境雨林深处,原本应枯竭的X-9实验基地地下三层,检测到微弱却持续的能量脉冲,频率竟与“回响种”高度吻合。
“不是重启。”他低声对通讯器说,“是复制。”
陈渊蹲在黑礁城废墟边缘,指尖拂过白鹿角尖残留的晶屑。那夜打通地脉中枢后,九尾白鹿沉眠至今,唯有尾尖偶尔泛起银光,如同梦呓。此刻,它忽然睁开眼,瞳孔中映出一片陌生景象:一座没有天空的城市,街道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机械钟,指针逆时针飞旋。
“它看见了‘反记忆’。”星瞳从阴影中走出,肩头落着一只新生光蝶,翅膀上浮现出不断重组的文字,“有人在用同样的技术,构建对立系统??不是唤醒记忆,而是制造虚假共鸣,诱导集体幻觉。”
“谁?”陈渊问。
星瞳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它需要宿主。一个能承载千万人情感投射的存在……就像林知微那样。”
话音未落,远方传来低沉轰鸣。极西荒漠方向,倒悬城市的投影再次浮现,可这一次,它的轮廓扭曲变形,建筑如融化的蜡般垂落,学塾大门前站着一个模糊身影,穿着和林知微一样的旧制服,却背对着世界。
“那是……克隆意识体?”赵凯的声音通过灵兽传讯符传来。
“不。”吴清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身边,影狐紧贴他脚边,浑身毛发微微炸起,“那是‘拒绝被记住’的人格集合体。他们不想醒来,不愿面对真相,于是创造出另一个‘我’,替他们继续沉睡。”
风再度吹起,带着沙砾与尘埃,也夹杂着一丝甜腻香气??那是南境雨林特有的铃兰变种开花的味道。可这种花,早在三十年前就因基因污染灭绝了。
三天后,第一例“失语症复发”出现。
一名曾在梦境中找回童年记忆的画家,突然撕毁所有作品,声称“那些都不是我的”。随后,他在墙上涂满黑色漩涡,并用血写下:“别让我想起来!”医学扫描显示,他大脑海马体出现异常电活动,仿佛有另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在强行覆盖原生记忆。
紧接着,全球十二个共行情道站点报告类似病例。患者无一例外,都是当年“两千万觉醒者”之一。他们的共同点是:曾在梦中看到亲人死亡的画面,且当时情绪极度痛苦。
“这不是疾病。”星瞳在紧急会议上指出,“这是防御机制。他们的潜意识在抗拒记忆回流,于是大脑自动启动‘二次清洗’??但这次,不是外界施加,而是自我毁灭。”
会场一片死寂。
赵凯缓缓起身:“我们必须找到那个逆向系统的核心节点。否则,不只是个体崩溃,整个‘记忆回廊’都可能被污染。”
吴清没说话。他抱着布偶熊,走向门外。夜色正浓,萤火灯笼尚未点亮,山谷安静得能听见草叶生长的声音。他走到“共生之道”中央,将熊轻轻放在地上。
“你还记得林知微吗?”他轻声问。
熊的左耳微微一动,随即双眼亮起柔和光芒,空中浮现一行字:
>**林知微,代号X-9-05,生于集体意识苏醒之日,使命:传递未完成的记忆。最后一次记录时间:新历137年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