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贡举改制卡住了。
朝堂上不是议定了吗?怎么拟个章程还这么慢?
憋了几天,赵嘉陵忍不住了,在常朝结束后,在紫宸殿中召集了宰相们一道商议。
户部尚书项燕贻奏道:“既要糊名、誊录,贡院需再设封弥院与誊录所,更需委专人负责。比岁入长安参与贡举者,多至三千人。封弥与誊录恐怕需另雇一百余人手抄。一年瞧着倒是还好,可连年如此,烦而未安。”
谢兰藻沉思片刻道:“太。祖朝因天下未定,开科后,不时下诏权停贡举,有达四五年之久。士人久不贡,则学业荒废于闲肆。一二年太密,举人道途亦是劳苦。四五年又太久,臣以为,可三年一开科场。”
礼部尚书道:“进士惯例之取二三十,明经也不过一百出头。若是三年一举,其录取员额依旧例,恐怕令天下士人不安。”
谢兰藻沉声道:“录取人数可酌情放宽。”
项燕贻没异议,能省下经费是再好不过。
礼部尚书神色踌躇:“岁举为祖宗旧制,若——”
赵嘉陵瞥了礼部尚书一眼。
她都在贡举改制了,还说“旧制”吗?要一切都因循守旧,根本就不用改。
她认可谢兰藻的主意,清了清嗓说:“长安人口百万,每年来京举子极其仆从便逼万余。若逢荒年,越发局促。便依谢中书所言,三年一开场。”“逐粮天子”这个名号是前朝就有了,就连先帝都往洛阳去过。她登基以来,年景还算好,长安尚未闹出饥荒。至于未来,赵嘉陵也不想舟车劳顿。
【宿主不必急的,只要宿主一直勤恳做任务,当圣君。迟早会下发丰产的粮种,到时候大雍无饥馑之灾。】明君系统适时出来画大饼,是给赵嘉陵打鸡血,也是用来安宰臣的心。
虽然任务和成就还没影——
但支持陛下改制总没错!
这贡举不推动,就别想以后的好物了。
前头宰臣们还将信将疑,可《版刻要诀》的消息传开了,谁不称一声神妙?
反正还在踌躇的礼部尚书立马心悦诚服了。
当然,他的反对也没有用处。
中书令和陛下一条心,摆明了要将一切都贯彻下去。
封弥誊抄最先要用于省试,可又不仅仅是省试之事,还得下到各州县去,永为常例。中书省起草进画后,还得向门下宣奉行。门下复奏的得御画后,才下到尚书省施行。
任务是走完制书流程后完成的。
明君系统的语调轻快:【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赵嘉陵:“?”
就这?
她等了又等,除了明君系统那不要钱似的夸赞,没等到其余。她忍不住问:【朕的任务奖励呢?】
明君系统无辜道:【宿主之前不是拿到成就奖励吗?这次结算任务宿主没刷出新的成就啊。】
赵嘉陵:“……”
什么破系统,她不干了不行吗?
对系统的怨念由内兴发,以至于接下去几天,赵嘉陵都挎着张脸。
她仍旧在刷修身任务的纪录片,潜移默化之下,她连生闷气都比过去多了几分威严,勉强地攒起了君威。
心情不*妙,赵嘉陵将沉默寡言贯彻到底,连带着心声都寥寥无几。
朝臣们不大习惯,谢兰藻同样有些无所适从。
陛下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感到不快?
谢兰藻没有询问赵嘉陵,只是在拜见太后的时候提了一嘴。太后怀中抱着雪白的狸奴,唇角挂着微微的笑容,眼神温和慈惠。“小孩子脾性罢了。”
“这段时日,陛下成长了许多。”谢兰藻道。
太后稀奇地望了谢兰藻一眼,眸光有些微妙。谢兰藻在她跟前向来耿介,极少听她夸陛下。脸上的笑意更浓,太后道:“不提这些了,你祖母身体如何?”
“还算康健。”谢兰藻道,顺着太后的话转移了话题,只谈些家常。
从太后宫中离去的时候,谢兰藻碰到抱着猫的赵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