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居耸了耸肩:“陛下先前不也时常招惹谢相?那陛下与谢相的关系是不好吗?”幼时她们一道读书,她黏着高韶,陛下追着谢兰藻,谁也别说谁。她还敢强求呢,陛下只会气哼哼一跺脚,委屈巴巴地缩到一角。
被气到的赵嘉陵拉长了脸:“皇姐再不说,朕就直接下诏棒打鸳鸯了!”
“臣与驸马没什么不好的。”见陛下专门来问这件事情,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赵仙居也不搪塞了。她似笑非笑道,“她恨我又怎么样?不论是伤心还是失落,都是臣自己求来的。生同衾死同穴,不论史书上如何记载我们的关系,墓志铭上她也只会与我姓名相连!”
赵嘉陵:“……”她无言许久,才困惑地问,“那么恨,都只剩伤心失落了,你们还能同床共枕吗?”
赵仙居神情一滞,耳根泛红。
赵嘉陵感慨道:“朕给驸马一个恩典,让她与你和离,她也不愿啊。恨海情天的,你们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一会儿,赵仙居才悠悠地说:“可能是怕臣提刀闯高府吧。”
赵嘉陵吃惊:“你还威胁驸马?”
赵仙居摇头:“没有,但驸马了解臣的为人。”顿了顿,她又用奇怪的语调呢喃道,“高韶是我枕边人呢。”
赵嘉陵无话可说。
皇姐她们的“白头偕老”还需要她来努力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朕不管你们感情如何,下次再闹,便令你们和离!”
【要不是为了奖励,朕才懒得管!可恶,可恶极了!】
公主府院子中。
高韶并没有看书。
她原本打算亲自去安家脂粉铺买东西的,奈何陛下来了,就算不用陪侍,也只能在府中待着,只好遣了人去买。
“驸马,安家脂粉铺出了新品。”
“买了吗?”高韶忙问。
“买了,只是那叫作香皂的新品十分昂贵,倒是有便宜粗糙的,可也不能让公主用啊。您给的钱——”
“赊账了?”
“没有,谢中书恰好在那处,命人送了点钱。”
“等会儿让人支——呃,下月再还她吧。”
公主先前不许她养小宠,她的钱大半给公主买礼物吃食,余下的便花在小宠身上,所剩无几。
高韶心思一转,又有些纳闷:“谢兰藻怎么会自己去脂粉铺子?难道有知心人了?”八卦心骤起,高韶恨不得立马找上谢兰藻一问,奈何公主身侧的近侍来传递消息了,说陛下要见她。
那头赵嘉陵听赵仙居“说恨”已经听到麻木了。
四姐铁了心不放开驸马,可任务仍旧没有完成。
症结在哪?驸马的身上?她原本想单独召见高韶的,可四姐一副防贼似的神色,怕她真撺掇驸马和离。
赵嘉陵只好留下四姐,当着她的面问:“你对阿姐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吧,朕恕你无罪。”
高韶大惊失色:“臣没有不满啊。”
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可能在这场合说出来吧?
赵嘉陵:“阿姐说你恨她。”
高韶:“?”这么一大口锅扣下来,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愕。她猛地转向赵仙居,“公主怎么这么想臣?!”
赵嘉陵托腮看着她的神色,在心中悄悄地问:【她没说谎吧?】
明君系统:【没呢。】
赵嘉陵:【朕真是劝和的圣手。】
明君系统欲言又止。
赵仙居变化莫测的神色也能充分表达明君系统的心情,她完全没想到陛下会直接将这番话抖出来。但顾不得埋怨陛下了,她的视线落到气到发抖的高韶身上——在此之前,不管她怎么跟高韶闹,都没见她露出这副愤怒又委屈的神色。
“臣没有!”高韶不看赵仙居,朝着赵嘉陵一跪,指天发誓。
赵嘉陵:“那你们之前闹腾什么啊?”
高韶:“臣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