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她是觉得朕待她与旁人没什么不同,她不是特殊的那个。】
【原来是朕的不是了。】
大段的心声入耳,可谢兰藻的思绪如被搅乱的池水,涟漪排荡间,慢了一拍。
等她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整个人被赵嘉陵拥住,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带来一阵颤栗。
赵嘉陵:“这样呢?是不是独一无二了?”
第59章
杂乱的念头就像是布匹中的水,在温暖的怀抱中被挤压得一次不剩了。
谢兰藻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在短暂的刹那,陷入一片空茫里。
一会儿后,赵嘉陵的手松了松。
谢兰藻的理智回笼了。
最先感知到落到耳畔的温风,恍惚中仿佛被温热的唇衔住。过电似的酥酥麻麻仍旧在四肢百骸流淌,最后汇聚到那颗狂跳的心脏里。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陛下偷袭得逞,但先前没有像此刻这般目眩神离。
是陛下抱得太紧了吗?
“要是这样还不能让你感知到朕的真心,那朕也没办法了。”赵嘉陵抱了一会儿后松开谢兰藻,她的脸色有些奇怪,窃喜中藏着点无可奈何,还有种包容万物的大度和纵容,让才回过神来的谢兰藻语塞。
陛下实在是太理直气壮了,任谁看了都会短暂怀疑是自己的不对。
是她在无理取闹,是她非要陛下这个与众不同的拥抱吗?
“臣——”对上赵嘉陵那双明亮的眸子,谢兰藻再度失语。她应该让陛下收一收轻薄行的,可念头才浮起,就像是被打在沙滩上的前浪,哗一下就散了。她斟酌片刻,叹息一声,“臣没有埋怨陛下的意思。”
赵嘉陵眨了眨眼,朝前一倾。
谢兰藻:“……”她的脸上再度出现仓皇之色,先前浮现的红晕尚未退去,又重新点缀在眼尾,给清冷的面容抹上几分昳丽来。她抿了抿唇,“陛下,臣并非……邀宠。”最后两个字在舌尖徘徊,脱口后连尾音都在发颤,带着点不自在。
赵嘉陵“喔”了一声,慢吞吞说:“那……就当作是朕在邀?”
谢兰藻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被陛下的思维击败了。
捍卫清白的事情就那样抛到九霄云外。
陛下的这些举措,的确算不上什么呢。
收拾了百感交集的心情,从宫中出去的谢兰藻,又是那芝兰玉树、风神俊迈的宰臣了。
宫中。
赵嘉陵再三回味,唇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前些年她还觉得每天都是一样的,枯燥而又乏味,偶尔想些旧事呢,莫名其妙把自己气倒。
哪像现在啊。
【朕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明君系统十分赞同这句话。
如果宿主持续摆烂,就算是勉强完成了几个任务,不将“奖励”推行下去,那也是没有用的。
不管宿主多么自我陶醉,任务总算是踏踏实实地落地了。
海晏河清在望啊!
至于宿主偶尔发癫,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折磨的也不是它。
到了四月的时候,工部和将作监上禀,玻*璃厂、炼糖厂、钢铁厂等分门别类的大作坊都已经营造完毕,可以开工了。赵嘉陵自然是喜不胜收,这意味着可以扩大生产了。部分作坊,可以向州县推广,省得让州县将匠人都输送到长安来。
在一片春风里,从蒲州刺史升为大理寺卿的郑琼玉也携带着家人回到了长安。
大理寺卿是从三品的大员,赵嘉陵自然要接见的。她原想着等郑琼玉安顿好家小再招她来觐见,哪知郑琼玉归来的当天下午,便来求见了。赵嘉陵正召了宰臣们在宣政殿中议事,近来种种事,都向好发展,她的心情很是不错,察觉到郑琼玉某种急切的心情,她的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又舒展开,让内侍请郑琼玉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