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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4页)

“身为臣子,能有拒绝的余地吗?”孟母拍了拍孟夷则的肩膀,温声地安抚她,道,“陛下仍旧让你做协律郎,不会轻视你。不过明德书院——”孟母的面上露出几分踌躇之色来。

明德书院招生也是长安时兴的事儿,有些科目闻所未闻。有的科目与国子监、太医署重叠,虽是陛下下令兴建,但能够比拟官学吗?如果短暂实行便又荒废,岂不是耗费光阴。

孟夷则道:“母亲不是看了《通识》吗?”

孟母点头说:“有些奇怪。”她只挑了与医学相关的翻阅,没见到几个医方。开头便是“洗浴事”。书出来前,安家的铺子便开始卖各种皂了。等到《通识》一出,书中提到的“牙刷”“劳牙散”便也取出来卖了,她差点怀疑是安家的宣传册子,不会专门坑钱的吧。

孟夷则:“陛下说会赠些医籍给我们家。”

不过这一等便是好几日。

孟夷则辗转反侧,都要以为那日入宫面圣是自己的一场空梦了。

在这关头,中贵人带着一箱书籍来了。

医道难传,毕竟是谋生之要,不少行医的都会选择“藏私”,这使得“家学”限定在了一个范围呢,想要往外突破难上加难。但寻常人家受困于此,宫中却没有太多的局限。要论医籍的数目,还是宫中居多。这一箱书籍里,除了系统给的医学资料,还有密藏的医籍、脉案,足够打开孟家人的视野。

孟夷则看着学籍,那股热血再度奔涌。

这说明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油腻浮华的惺惺作态!

孟夷则道:“陛下天纵圣德,志存高远,屡发德音为天下计!长福百姓,黎民幸甚。”

等送走了宫中来的贵人后,孟家人看着一箱医籍激动得语无伦次。要知道这些都是有钱也找不来的,甚至连在太医署的医官都未必能拥有。陛下一言九鼎,何其德厚?!

等到孟夷则取出那本《略闻》,她的神色倏然大变,控制不住自己的声调,尖声道:“阿娘,是防天花、治疟疾的方子!”她家行医,知道这些传染病危害有多大,能治好的不过二三成而已。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人转向求神拜佛,抄写经本祈福。如果这些病可以治,能活千万人,功德无量啊!

“这、这些是神人之赐的新方。”孟夷则抚了抚心脏,她定了定神。所谓“神人”她不大相信,可能是编写的太医署为了取信于人,假托于鬼神,这都是惯例了。

孟母道:“如此书籍,岂能藏于我孟家?”

孟夷则高声:“儿明白!”

圣人之赐,需上表谢恩。

她要在上书中恳请圣人将这些方子公诸于世。

唯有人人得见,方能得用!

“她还是很有心的,只是浸染旧习,有些念头过于顽固了。”赵嘉陵看到孟夷则的上表后,朝着谢兰藻感慨道。孟夷则找了种种借口,但她从系统那知道孟夷则是因旁人轻贱医道而有所顾虑。

“陛下何出此言?”谢兰藻明知故问。

“她不愿意入太医署,以医官为轻贱职吧。”赵嘉陵说,但很快的,一扬眉,又说,“不过她本性质朴,那些浮华洗去后,会明白轻重的。”

说了两句孟夷则后,赵嘉陵又换了个话题:“朕打算在卷子上增设附加题。譬如考校些医学、律学的内容。”

谢兰藻眉头一皱,摇头说:“不好,举业之外,与士人过往所学无涉,会引来诸多抗议。”就算朝臣不劝,到时候士人闹起来也不是能简单了结的,这动到了贡举的根本,而目前显然不是时候。

赵嘉陵眉头也锁了起来,她道:“附加之物,不影响取舍,这也不成吗?”

谢兰藻看得很明白:“出现在卷子上的东西,到时候要呈到陛下跟前。这不是您说一句不影响就当真不影响的。批阅的考官难道不心中考量么?”在官场中的,哪个不去揣摩圣意?

第53章

考官的个人审美倾向对评卷事有所影响,可大体上是向着“圣意”靠拢的。往年也不是没有文采斐然之辈,但策论言辞堪称“大逆不道”,这样的卷子,就算再惜才的考官也不敢任意录取啊。可能陛下为了招贤,展示一回大度,连连称好。但一旦圣眷不在,这会变成蔑视圣人的证据,变作刺向自己的一柄刀,谁愿意冒这个风险?

上头一句话,底下人一发挥能有数千字解读。陛下一声“不妨碍贡举”,除非耿直得像是铁木的,谁会当真做“不妨碍”。话说回来,耿介之人想要立身朝堂也难,也许在某个时间段多如牛毛,可一旦此辈无用,便被贬谪出京。譬如现在,也就御史台里留着几个,关键时刻做标杆用。

“您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经过层层揣摩后,便不一定了。”谢兰藻道,这可不是圣人百般强调能够解决的。

“那朕应该怎么做?”赵嘉陵虚心求问,她还想看看这一科的举子里是否有可造之材呢。只要有一二可取处,落第了也能放到明德书院发光发热。

“贡举一切照常便是,明德书院对外开门,若是有心,落第之士人自会前往。”谢兰藻道。长安物价昂贵,就贡举取人来看,绝大多数都是落第人。或许有人黯然回乡,但同样也会有人准备温书再战。这期间钱从何处来?人从何处交结?种种变局,会让士人眼前出现多种选择。

“那及第的士人呢?”赵嘉陵思索了一会儿,又说,“礼部取人结束后,朕想亲自考校他们的学问。朕在这个时候提出问题,应该与礼部官员无涉了吧?”

谢兰藻沉思片刻,倒是觉得此事可行。她想了想,道:“怕朝官有异议,道陛下以天子之尊,夺春官之事。”①

“无妨。”赵嘉陵哼了一声,“朕是皇帝,朕偏要亲自考校他们能怎么样?”

谢兰藻缓缓道:“昔日以试官为座主,陛下若启殿试,那所取之人,俱是天子门生。不妨将其变成常例。”对上赵嘉陵略带着诧异的眼神,她继续道,“陛下这回也不用刻意提。贡举改制之初,陛下亲自过问是应该的。至于来年,便可援引此时之事,顺势将其确认下来。”

赵嘉陵点头。

第二次,赵嘉陵便与朝臣商议贡举事,正如谢兰藻所言,的确有人认为此举是侵夺春官之职,不过类似的声音不算大。朝臣心中也是有所考量的,这回是改制之后的考试,谁知道能持续几年?如果一切在未来恢复旧制,那这时的考官和进士处境岂不是尴尬了?难免被人挖出来说道。不过进士如果由陛下考校、确认名次。那就算未来此制废弃,也没人敢随意翻这个“旧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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