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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6页)

用过晚膳后,天色已经黑了,屋中的灯烛、檐下的灯笼将府邸照得有如白昼。赵嘉陵和谢兰藻坐在庭院里看月上帘钩。五月的天,夜色吹到身上已经裹挟着丝丝的热意。赵嘉陵的视线飘动,一会儿看竹月,一会儿又挪到谢兰藻那只持着团扇的手上。烛光下,也莹莹如玉。

赵嘉陵不说话,谢兰藻也极安静,她持着团扇摇着,替赵嘉陵驱走飞来的蚊虫。风拂过草丛窸窸窣窣轻响,虫鸣此起彼伏的,在协奏曲中,赵嘉陵也不闹腾,只托着腮直勾勾地凝视谢兰藻。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自有一派安详。

一会儿后,赵嘉陵从谢兰藻的手中接过了驱蚊的团扇,她状若无意道:“你怎么不劝朕回宫了。”

谢兰藻挑眉:“陛下不是打算留宿吗?”要是劝说有用的话,陛下还会出现在她的府邸吗?

“阳奉阴违嘛。”挥了挥团扇,赵嘉陵拖长了语调。

谢兰藻微微一笑:“那臣现在说一句?”

“不了。”赵嘉陵才不想听呢,她霍然站起身,凝视着月色下神色清如水的谢兰藻,眼中浮动着跃跃欲试,她道,“不早了呢。”

谢兰藻一点头:“臣已经为陛下准备好下榻之所。”

“嗯。”赵嘉陵应了声,但一琢磨,又扬眉,“嗯?朕不与你住在一块吗?”

谢兰藻仿佛没听见这句话,温声道:“厢房已经撒扫过,被褥都是全新的。”

赵嘉陵:“……不是说好了彻夜长谈、抵足而眠的吗?”她嘟囔一声,拿恳切的眼神去睇谢兰藻,希望通过自己的可怜可爱融化谢兰藻那颗铁石一般的心。可谢兰藻呢,只是微笑着望着她,昭显着死线都在那,已经无法在退一步了。

赵嘉陵摇了摇扇子,悻悻然说:“朕又没什么坏心思,你这是在防贼一样提防朕吗?”她凑近谢兰藻,再接再厉,“朕一个人住,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啊?”

“陛下言之有理。”谢兰藻故作深思,最后一叹气说,“臣还是送陛下回宫吧。”

“唉没这回事。”赵嘉陵忙说,“外头执戟的卫士还在呢,况且有暗卫。宰相之第,自然是安全的。”走了两步,赵嘉陵蹙着眉头,“五月的蚊虫就这么恼人吗?”

“太医署和明德书院那边,应该在研究药物了。”谢兰藻说。五月之后,天气渐渐炎热了。系统给的医书上讲了,一旦湿热腐臭,蚊虫苍蝇扎堆,便容易引发疟疾。疟疾可是件要命的事,过去能不能治好全看天命。现在不同了,大夫呢,有法子治疗,百姓们也不用再去求灶神相护佑了。

赵嘉陵颔首说是,又道:“蚊虫恼人,那朕给你打扇,怎么样?”

这都殷勤地过分了,谢兰藻没应她,也没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她温声说:“传出去,陛下是要臣有祸国之名吗?”

赵嘉陵纳闷地问:“你这家宅难成漏成筛子吗?”

谢兰藻哼笑一声,筛子哪能有陛下的心声漏?她现在的处境都是拜陛下所赐。陛下倒是自得其乐了,让她一个人陷在谣言的漩涡里呢。

偏还说不得。

谢兰藻不说话,赵嘉陵就当她答应了,牵住她的手就朝着屋里走。

一旁侍立的侍女们低着头,权当没看见,也没跟进去。陛下和谢相相处的时候,不需要旁人伺候。

说是打扇,人一到了屋中就将团扇搁在台子上。眼神溜溜转,在插花的铜瓶和挂画上来回挪移。等到谢兰藻取出棋具,赵嘉陵就自发地坐过去了。手指在棋盒中一掏一抬,棋子又哗啦啦地从指缝间落下,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赵嘉陵问道:“你跟朕下棋,不是借机欺负朕吗?”琴棋书画,琴道一般,书画是佼佼者,但要说“棋”,那就是极差了。也没办法,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谢兰藻那种将样样事情都做好的天分的。不等谢兰藻回答,她就自发地先落下三子。

“除了下棋,陛下还想做什么呢?”谢兰藻道,“臣平日无甚爱好。”

赵嘉陵眨了眨眼,又问:“那你平日与谁对弈?”

谢兰藻说:“在家中是与祖母,或者自己。”

“那你可以找朕。”赵嘉陵眉飞色舞道,“看着朕进步你也是有成就的吧?”

谢兰藻不语,过去的记忆上涌,她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来。

昔日在宫中也有人来教下棋,可能将博士气到口不择言的大概只有陛下一个了。

那博士直言陛下缺些智慧,然而陛下在那时灵光了一回,说:“博弈博弈,弈者人力之运,执术驭子,穷数以求胜。而博者,天命使然。算无遗策还不如天机一运。我是天才,有运数在身就够了。”

这话把教棋的博士吓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被陛下说服了,而是“天运”二字让他陷入震怖中。人人都能说运数,但运数二字也容易带来麻烦,尤其是出自公主之口。彼时东宫已立,与中山公主开始角逐。

是在说棋,却也可以不是说棋。

之后的博士就当看不到陛下那稀烂的棋艺了。

小时了了,大时未佳。

陛下这是小时不行,大也难成啊。

唯有“悔棋”的本事与日俱增。

譬如此刻,谢兰藻的视线就落到了赵嘉陵偷偷往回缩的手上。

赵嘉陵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将棋子放回原位,她好奇地问道:“其他人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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