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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2页)

碰上这样的陛下,也是颇为无奈的。但能怎么办呢?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从小能看到大,这人的禀性一开始就定下了。“要买灯笼么?”谢兰藻问道。

赵嘉陵惊奇地望着谢兰藻:“以你的才情还需要花钱买吗?”她看话本上是有猜谜送灯笼的!不等谢兰藻回答,她就开始东张西*望的了。月色灯影下,赵嘉陵格外眼尖,伸手一指,说了声“那里”,就拉着谢兰藻飞奔而去了。

灯架上的灯都是用了些功夫的,巧夺天工。它剪采为花,外头罩着冰丝,看着如烟笼芍药。灯边海贴着一张纸条,题着“艳友,射《诗经》句”。赵嘉陵转头看谢兰藻,只可惜面具遮住了她的脸,赵嘉陵想要伸手摘下来,但一想露出真容可能有点轰动,旋即将蠢蠢欲动的心按压了下来。

“赠之以芍药。”谢兰藻曼声道。荼蘼韵友,茉莉雅友,荷花静友……在十友之中,芍药为艳友。

见摊主颔首,赵嘉陵兴高采烈地摘下了那只烟笼芍药灯。谢兰藻朝着身后侍从递了个眼神,侍从便噙着笑容上前结账。

赵嘉陵呆了呆,凑近谢兰藻,几乎咬着耳朵问:“怎还要收钱。”

谢兰藻哑然失笑,这是杂书看多了吧。她低语道:“人家当然不能做亏本买卖。”顿了顿,又说,“六娘,还要么?”

一阵酥麻在心间攀爬,既嫌面具碍事,可庆幸它遮住了自己的脸。赵嘉陵垂着眼,忙道:“要要要。”灯嘛,挑不出好坏来,赵嘉陵所幸直接挑拣谜面。她伸手一指,下一条谜面为“忐忑”二字,同样是射《诗经》中的一句。

透过面具能够看到那双如熠熠星辰的脸,这些谜题都不算难,她能解,陛下岂是不能?“忐忑”二字,是说陛下昔日心怀吗?上有心,下有心,答案呼之欲出了。在赵嘉陵期待的眼神中,她缓声道:“中心藏之。”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①

赵嘉陵又挑了一个,笑眯眯道:“四明。”

谢兰藻扬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灯光下,赵嘉陵兴致勃勃地挑灯,她的唇边噙着浅笑,那架势想要将架上的灯取尽。谢兰藻无奈,她微微地晃了晃赵嘉陵的手,温声道:“若双手提灯,谁来牵人?”赵嘉陵这才收敛了几分。是了,等会儿还要在其余摊子徘徊呢,买买耳坠、买买簪子,再来点吃食,那不是没手提了吗?

亮堂堂的道上游人多,其中不乏熟悉的面孔。也恰是因为戴着面具,灯火迷离中,没认出真容,于是翩然地在人群中一擦肩。赵嘉陵倒是回眸看了两眼,说:“四姐果然出来了。”一会儿,又乐道,“她们的灯没你给我挣得多。”

谢兰藻:“……”

穿梭在亮堂堂的街市中,赵嘉陵的收获颇丰,可玩兴哪有那么容易打消?看足了夜市的风光后,她又兴致勃勃地拽着谢兰藻乘车去曲江。元夜的曲江也是对外开放的,画舫、小篷船百余艘,个个都张灯结彩的。悬在船头船尾的羊角灯如联珠,管弦声里,游客们凭栏哄笑,声光凌乱,呼声如沸。

春意萌发,可还没到闹上枝头的时节。

明月如盘,月光如水泼地,人立月光中,濯濯如清莲。

赵嘉陵牵着谢兰藻登上紫云楼,这处是皇家禁地,不会有闲人来相扰。她先是抖了抖,像是要卸去身上的寒气,然后才伸手揭面具。只是,在指尖触碰到面具边沿的时候,她的动作稍稍停顿。

谢兰藻捕捉到这一刹那的迟疑,她微微一笑,道:“陛下在犹豫什么?”

赵嘉陵利索地摘下面具,将它们搁置在一边的案上。她蹙眉道:“朕只是有些恍惚,想着,要是面具底下——”她停顿了,抬眸凝视着谢兰藻。

面具底下是楚楚谡谡的人,孤意中又藏着深情。

可能太过顺畅美好,反倒让她有种落入梦里的恍惚感。

她怕一掀开面具,梦就醒了。

“还能是妖魔鬼怪吗?”谢兰藻笑了笑,故意曼声道,“还是在陛下的眼中,臣就是那妖魔鬼怪呢?”

赵嘉陵展颜一笑,动情道:“你要是妖魔鬼怪,那朕就是魑魅魍魉。”

虽然是情话,但听起来怪瘆人的。谢兰藻想劝她下次别说了,但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她走到了窗边,远眺曲江上风光。紫云楼是陛下登临处,窗户早就换成了玲珑剔透的玻璃。这边一直有人洒扫,可看屋中齐整样,大约早得了宫中的讯息。

谢兰藻放眼看游船,一片窸窸窣窣响,远景在眼前消失,却是赵嘉陵放下了水晶帘。

“先前一路来不是看够了么?”赵嘉陵凝视着谢兰藻,一声不轻不重地抱怨。

谢兰藻莞尔道:“湖上烟火此时才盛。既然陛下不想看,臣也不看了。”

赵嘉陵这才满意,她伸手揽住谢兰藻,牵着她在小榻坐下,说:“烟火那日都能看,但是我——”话说了一半,赵嘉陵就哑了。

谢兰藻温声道:“怎样?难道陛下不能日日看到么?”

本来话题一转就好,可谢兰藻都要问了,那就算绞尽脑汁也得答。她道:“烟火恒常不变,但我的话,你少看一眼,那就是错过。一直少看,我就老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谢兰藻被那句“老了”逗笑,她伸手抚了抚发丝,道:“二十一而已。”

被点了年龄,赵嘉陵像是打通了七窍,忽地一挺身,说:“朕都二十一了呢。”她不去想烟花不烟花的了,眼神开始乱瞟,心跳的速度也随着蔓延的绮念而加快了。她一旋身,手撑着小榻,瞥见那张绝尘的脸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隔帘遮了外头的光影,可砰砰砰的响动连绵不绝。

谢兰藻正坐不说话,垂着眼睫看不出心思。赵嘉陵憋了一会儿,才说:“你冷吗?我听说人相依偎能够取暖,比任何炭火都要顶用呢。”

虽然开春了,但料峭的寒意哪有那么快过去?理由虽然蹩脚,然而也过得去。赵嘉陵认真地琢磨一阵,勉强地说服了自己。可脸上的热意越来越盛,在谢兰藻忽然间伸手搂住她的时候,攀登到了巅峰。

赵嘉陵“呀”了一声,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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