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从星界之中俯瞰,她当然看到了辛娜所做的事情,所以她稍微做了一些帮助。
魔王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她发现不了。
对方的魔法水平和自己相差太多了,她更多的力量是像本能一样的东西。
不然。。。
夜色如墨,却并不沉寂。桃林的纸灯虽已熄灭大半,余下的几盏仍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不肯彻底闭眼的守望者。小梨坐在锈剑旁的石阶上,手中握着那本《心灯录》,指尖缓缓抚过最后一页夹着的桃花。花瓣干枯泛黄,却依旧完整,仿佛时间也对它手下留情。
她没有走。
众人散去后,她独自留下,不是因为执念未消,而是因为她听见了??那不是幻觉,也不是风声。是脚步声,遥远、缓慢、踏在雪地上的节奏,与三十年前林昭最后一次离开时一模一样。一步,两步,三步……然后戛然而止。
“师父……”她低声唤,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你回来听了吗?他们都学会了点灯。”
无人应答。
可玉佩又热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灼烫,而是一种熟悉的温润,如同冬日里捧起的一碗热汤面。她低头看去,玉佩表面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纹,像是一滴凝固的眼泪。她忽然明白:这不是林昭归来,而是他残存在天地间的意念,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安息。
大地再度震颤,比先前更轻,却更深沉。仿佛整片大陆都在呼吸,吐纳着劫后余生的安宁。远处山峦之间,晨雾初升,映出淡淡的金边。天快亮了。
小梨缓缓起身,将《心灯录》合上,抱在怀中。她知道,这本书不会再有第十卷。第九卷已是终点,也是起点。它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属于所有曾点亮心灯的人。
她转身欲行,忽觉身后空气微动。回头望去,锈剑竟再次轻颤,一道极淡的影子自剑身浮现,不及人形,只有一袭旧袍的轮廓,肩头似负长剑。那影子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化作点点光尘,随风飘散。
小梨怔立原地,良久,才缓缓跪下,额头触地,行了最后一礼。
“弟子明白了。”她轻声道,“您从未要我们成为您,只是希望我们成为自己。”
朝阳破云而出,第一缕阳光洒落桃林,照在锈剑之上。斑驳的铁锈在光芒中微微闪烁,竟似有无数细小的文字在其中流转??那是历代守界使的名字,是那些默默无闻、死于暗处、从未被铭记的平凡勇者之名。他们的故事不在史书,不在碑文,而在每一个选择善良的瞬间里,在每一次拒绝冷漠的决心里。
小梨站起身,走向桃林外的小屋。那是林昭当年住过的茅舍,如今已被村民修缮,成了存放《心灯录》抄本的地方。屋内堆满了各地送来的纸页,有的用绢帛书写,有的刻在竹简上,有的甚至画成连环图供孩童阅读。每一份抄本末尾,都多了一行字:
**“我愿承其志。”**
她轻轻推开窗,让晨风吹进屋中。纸页翻动,沙沙作响,宛如低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人,而是许多。轻重不一,快慢各异,却都朝着这间小屋而来。
小梨走出门,看见山坡下走来一群人。他们衣衫各异,有穿粗布的农妇,背着竹篓;有披甲未卸的边军士兵,脸上带着风霜;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步伐坚定。他们手中都拿着东西??一本书、一盏灯、一碗面。
为首的是一位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目清秀,眼神明亮。她走上前来,将手中那碗热腾腾的面放在门前石桌上,恭敬道:“听闻这是……他最爱吃的。”
小梨看着那碗面,鼻子一酸。
面条是手工擀的,汤底清澈,上面浮着几片青菜和一块炖得软烂的肉。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繁复调料,只有最朴素的烟火气。可正是这一碗面,曾在一个雪夜里,暖了一个小女孩的心,也点燃了一段传承。
“你是谁?”小梨问。
少女低头:“我叫阿禾,是北境难民之女。三年前瘟疫肆虐,我全家只剩我一人。那时有人送来一碗面,说‘吃了它,活下去’。我没见过那人模样,只记得他背上有把锈剑。”
小梨沉默片刻,伸手轻抚少女的发。
“那你已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