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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开血莲宗前往黑风沼泽（第2页）

他并不急于出手。他知道，贸然破坏仪式只会激起反噬，甚至可能惊动真正的幕后存在。他需要先摸清这个世界的规则，找到破局的关键。

当晚，陈野借宿在一户渔民家中。主人姓林，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妻子早逝，独女明日就要参加海祭遴选。饭桌上，小女孩低头吃饭，手指微微发抖。

“你害怕？”陈野问。

女孩摇头，又点头，最终咬唇道：“阿爹说，若被选中，是荣耀。可……可去年阿秀姐姐被选后，再也没回来过。”

林伯神色黯然，低声道：“那是她福分浅，没能承受住神恩。我们凡人，只能顺从。”

陈野看着这对父女，忽然问道：“你们就没想过离开吗？搬到别的地方去？”

“不能走。”林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十年前有人逃了，第二天全家都被冲上了岸，肚皮鼓胀，像是……被人从里面撑破了一样。”

陈野瞳孔微缩。

这是警告，也是规则。

有人在用极端手段维持封闭生态。

这一夜，他盘膝于床榻，神念悄然探出，顺着村民们的梦境游走。他看到了无数重复的画面：黑暗海底升起宫殿，人首蛇身的存在浮出水面，伸出舌头舔舐献祭者的脸颊；而后，受孕的女人腹部迅速隆起，产下的却不是婴儿，而是一枚漆黑的卵……

“寄生繁殖？”陈野冷笑，“典型的外神手段。靠吞噬人类躯壳完成种群扩张。”

他终于明白，所谓“海神”，极可能是某个来自深海或异界的高等生命体，借信仰之力投影人间，通过控制生育权实现精神奴役与物种渗透。

而这类存在，最怕的从来不是武力对抗。

而是??**瓦解信仰**。

只要人们不再相信它，它的力量就会衰退；只要欲望不再流向它，它终将枯竭。

“那就从内部开始。”陈野睁开眼，眸中燃起一簇幽蓝火焰，“让我看看，谁才是这片海域真正的‘欲望主宰’。”

次日清晨，海祭正式开始。

全村老少齐聚崖顶祠堂，十二名适龄少女列队而立，皆蒙红巾，手捧贝壳灯。主持仪式的老祭司披着青鳞长袍，手持骨杖，口中吟唱古老咒语。随着潮声起伏，海面竟泛起诡异漩涡，一道墨绿色光柱自海底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恭迎吾主降世！”众人齐跪。

就在此时，陈野缓步走上高台。

“停下。”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钟鸣震荡心神。

全场寂静。

老祭司怒喝：“何人敢扰海祭？拖下去喂鲨！”

两名壮汉扑来，陈野只是轻轻抬手，一道无形波纹扩散而出??

刹那间，两人动作顿住，眼神涣散，脸上浮现出迷醉神情，竟当场相拥亲吻起来，浑然忘我。

“欲望操控？”老祭司脸色大变，“你是……外来者！”

陈野淡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供奉的‘神’，不过是个靠吸食人性弱点苟延残喘的怪物罢了。”

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真的以为，它是来赐予生命的吗？它要的，是你们的孩子！是你们的灵魂！它让你们恐惧不孕，于是你们争相献女；它制造灾难，于是你们愈加虔诚！可曾有人问一句??为何越是祭祀，瘟疫越多？为何越是祈福，渔获越少？！”

人群骚动。

有人开始动摇。

“住口！”老祭司咆哮，挥动骨杖，霎时间阴风怒号，海面翻腾，一头由黑水凝聚而成的巨蛇破浪而出，张口扑向陈野！

陈野巍然不动，只是抬起右手，掌心浮现一座虚幻王座，其上缠绕着亿万缕金色丝线，每一线都连接着一个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