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梧淡然地往后撤了一步。阮苗苗:“……”没人扶着,她不可能真倒下。身体只是晃了晃,虚弱地求助:“同志,我刚上火车,钱包就被偷了,在火车上坐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现在觉得头好晕,有点没力气……你能扶我到那边坐一下吗?”沈战梧眸中是望不到底的漆黑。他嗓音很沉:“不好意思,同志,部队有纪律,不准军人有作风上问题,望谅解。”阮苗苗刚要开口说我是你妻子这句话。面前的男人抬手唤来一个战士,冷声命令:“这位女同志是我们军区家属院的家属,不慎丢失了介绍信,你带她处理一下,记得先从火车站协调个女工作人员。”沈战梧下达完任务,立刻转身离开。李看山:“……”阮苗苗回眸,表情幽怨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他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呀?突然。一张脸在面前放大。李看山朝她憨憨一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脱口问道:“同志,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团长了?”团长?阮苗苗心里一惊。订婚的时候,沈战梧不是副营长么?怎么半年多的功夫,他就是团长了?那她……岂不就是团长夫人了?哈哈哈……阮苗苗在心里狂笑。不过她又转念想到了阮青雉。怪不得到了盛阳后,小贱人就像死了一样,连封信都不往家里寄。原来是捡了个大便宜。在这装死呢!缺胳膊少腿的男人根本没残疾,还升了官,成了团长!那个小贱人怎么这么走运!阮苗苗在心里恨不得把阮青雉大卸八块。这时,李看山又问:“你是看上我们团长的脸了?还是看他军衔高呀?”阮苗苗神色变得厌烦:“你管不着。”李看山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直言告诉她:“我也不用管啊,你俩根本就不可能。”阮苗苗呼吸微滞:“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你有丈夫,他有爱人,你俩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你还问为什么?问得多稀奇呀!”李看山蹙着眉,嘟嘟囔囔的。阮苗苗听见那句他有爱人时,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捏紧。如果不是当初她不想要这个男人。哪有阮青雉的份!现在,她就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和沈战梧不可能的。就只有阮青雉!李看山指着门口方向:“同志,我先带你去登记处,对了,你爱人叫什么?”阮苗苗回过神,没好气地要求道:“你直接送我到军区就行了。”李看山:“那不行,这样需要介绍信。”阮苗苗语气不善:“我都说我介绍信被人偷了,我哪来的介绍信呀!我是家属,直接送我到军区不行吗?”李看山渐渐严肃起来:“抱歉,这不符合规定。”阮苗苗被他的态度气笑了。随即眼神轻蔑地上下扫了他几眼,鄙夷道:“你什么级别的?敢查我?信不信等我到了军区,立刻让我男人开了你!”李看山冷声道:“麻烦告知你爱人姓名和所属单位,我会帮你联系到他,让他来办理通行证。”阮苗苗愤怒地与他对视。半晌,她眉间神色得意道:“你信不信没有介绍信,我在军区里照样来去自如!”阮苗苗赌气地转身走了。李看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目送着女人走出站台。然后学她说话的嗓音,瘪嘴道:“信不信没有介绍信,我在军区里照样来去自如。”“你当你是团长爱人呢!还来去自如,我嫂子那么厉害,也得用通行证呀,你一个小家属,没胖呢,就开始喘上了?”“不过……”他摸索着下巴,在心里琢磨:她是谁的家属呀?最近也没听说要来新的家属呀!明明过来随军的,还看上团长,倒是挺会选,选了一个又帅,军衔又高的……阮苗苗出了火车站,就后悔了。没想到盛阳这个地方物价会这么高,坐三轮车到家属院,竟然要八毛钱!这不是明抢么!她攥着空瘪的钱包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舍得花这个钱。阮苗苗问了路,独自一个人拎着行李离开火车站。火车站外就是繁华的市中心。周围都是高楼。上面的招牌各式各样,有外贸商城,国营大饭店,电影院,就连路边随意一个引路牌,造型都非常奇特。阮苗苗忽然看见一样东西。她连忙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路边电话亭里的公共电话。在茂林那边,电话只有邮电局里有。每次打电话都得去公社。来回要走五十多公里的山路不说,话费还特别贵……她从来没打过电话。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随处可见。阮苗苗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听了听,里面传来请投币的提示音。她心里一惊,立刻放下话筒。这就开始收费了吗?阮苗苗摸着公众电话,心里有些爱不释手。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留意这边,她双手薅住电话往外拔,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拔出来。拔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放弃。这要是弄一个回去该多好……看着洋气。还能打电话。阮苗苗心有不甘地离开电话亭,一边走着,一边惊奇地打量周围的建筑物。却没留意到路对面有人用相机拍下了刚才那一幕。不知走了多久。阮苗苗两只脚都走疼了,也没看见什么军区家属院。她停下来,弯下腰,捏了捏酸胀的小腿。心里却越来越烦躁。女人看着抛在身后的市中心,又看了眼逐渐荒凉的水泥路,不满地皱起鼻子。家属院条件这么艰苦吗?居然不安排在市中心。做军嫂本来就辛苦,难道还要住在那么荒凉的地方吗?该不会住的还是泥土房吧……自从家里用沈家彩礼盖了砖瓦房,她就再也不习惯其他房子了。如果家属院还是泥土房,她才不住呢。她要让沈战梧在市中心给她买楼!阮苗苗哼了哼,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脑海里忽然想到了阮青雉那个贱人。:()替嫁绝嗣长官?好孕娇娇一胎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