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厅里迴荡,惹得大人们鬨笑不已。
晚饭中间的时候,林楚楚问了一嘴禹王他们呢?
要是他在,梁鸿晟必然不能这么出来閒逛。
梁鸿晟则不满表示,『外头的人都知道我成天在床上躺著,他个老匹夫总来找我老婆哭穷卖惨做什么?让你大哥找人把他给支开了,听了他名字就烦……』
晚饭过后,楚貽跟梁鸿晟照例去看了楚老爷子。
梁凤芜回了行宫。
梁致陪著林楚楚在廊下散步消失。
那个匈奴將领死后,梁致的面色好像好了一些。
“姐……”林楚楚想张口劝说梁致放下过去,可话怎么说都觉得残忍,“亲事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
因为照顾孕妇,梁致的步子走的极慢,她顿了下,像是放弃一般地道:“我自己也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隨遇而安吧。”
她的一句隨遇而安颇带著心死的味道。
朝中因为匈奴人要派使者来,礼部、兵部闹闹哄哄。
军政处日日开会条擬出种种条陈,以备应对匈奴人,云州戒严严格控制进城人口,一时间风声鹤唳。
大昭南朝廷上,清一色站的都是男人,偶有几个女官也都是不够格上朝的低阶官职。
每日上朝身怀六甲的林楚楚都像是一道特立独行的存在。
她坐在皇帝下首最近位置上,即便是匈奴派来的使者前来,皇帝大哥和她也没打算破坏这个局面半分。
“陛下有旨,宣匈奴人使臣覲见!”
隨著太监一声唱和。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在寂静里无比清晰,林楚楚顺著人群的方向看去,剎那间她的脖颈像是横插了一根钢针那样,一寸动弹不得。
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一瞬间坠入无边冰海。
怎么会是他……
怎么能是他……
后来的林楚楚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形容再次遇到赵安生时的感觉。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残疾的身姿站在匈奴人的前面。
他要代表宿世仇敌出使大昭。
“匈奴王朝使臣赵安生见过大昭天子。”
“见过大昭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