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书去定了一副棺材,一捆喜绸,傍晚,她来到乱葬岗。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严家人因为人数众多且罪大恶极,乱葬岗为他们专门划分出了一个地块,把严家人的尸体集中堆积在那里,供人戮尸泄愤。四年过去,估计野狗拖吃了不少,也被人挫骨扬灰了不少,但没准能找到一副完整的呢?杜玉书很快就找到了那块地方,因为有一个扎了篱笆的圈,插了块牌子,模糊的字迹是:严贼葬身之处。篱笆也倒了不少,杜玉书没费力气就进去了。四年时间还不够尸体成为白骨,但也烂得差不多了,味道实在不好闻。不过好在严家发生过大火,有几具尸体被烧得比较严重,狗也不爱吃,还真给杜玉书找到一具相对完整的。杜玉书拿喜绸把这位不知男女的严家人遗骸一裹,拖到乱葬岗前的义庄,把尸体搬进她早就在义庄定好的棺材里,再在棺材外头捆一朵大大的红花。洗洗手,掸掸衣,带着从义庄雇的两个抬棺人,就大摇大摆往民坊去了。到的时候,刚进午夜。大晚上的搬个棺材进民坊,就算不吓人也膈应人,多大的怪事啊!沿路人家关着门往外觑。杜玉书带着两个人一副棺,一路走到迎亲的人家门口,那夫妻俩已经给独苗苗傻儿子穿红戴绿准备着了,院子里还摆了两桌,坐了十来个人,估计一来没时间准备,二来担心这事不完全靠谱,所以叫的人不多。不过杜玉书可无所谓他们叫不叫人。到了地方直接挤进门,把他们全推一边去,转身招招手,就让人把那一副黑漆漆捆着大红花的棺材搬了进来。这缺德的一家三口看见杜玉书的时候还满脸堆笑,等看见这副大棺材可活生生吓坏了,连带院子里吃席的十几个人都哗的一下站起来,连连追问杜玉书这是干什么,可没说是配冥婚啊!而且自古配冥婚,那也是死人配死人,一起往墓地里埋,哪有把死人往活人家里娶的!杜玉书嘻嘻笑道:“你们别急呀,里头这位虽然不是活人,但也未必是女人呀。他们全家都烧得乌漆嘛黑,在乱葬岗里躺了四年了,是男是女还真不好区分。这不,他们严家的老祖宗昨儿个托梦给我,说他们家里还有个人没成婚,让我实现实现他的遗愿,事成之后在阴间有千两黄金万两白银的好处呐。”这夫妻两个瞬间就毛了,傻儿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他们上来就搡杜玉书,连带着那十几个邻里亲朋也觉得杜玉书是胡闹来的骗子,都抄起扫帚掸子准备干架。杜玉书一把就把他们都掀出去了,连内力都没用上。这一下,他们可看出来她是个硬点子了,纷纷惊恐地瞧着她,杜玉书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你们急什么呀?知道你们接亲高兴!这新人我都替你们相看过了,遗容虽然惨了点儿,但谁让人家在阴间家底子厚呢,不然这好事也轮不到你们儿子呀。你瞧瞧他这样,再瞧瞧你们家这样,要娶个活的,他配吗?”她一边说,一边让人把棺材直接摆进了拜堂的地方,还是竖着放,大红花一解,棺盖一掀,焦尸可怖的模样和乱葬岗腐臭的味道把所有人当场吓傻,就连杜玉书请来抬棺的两个人也在看热闹的欢快心情中控制不住地反胃起来。有人想跑。杜玉书挥了挥手,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冷下了脸色,“我不:()魔头她干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