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有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人假扮她,故意制造监控录像,还蹲点拍摄了卫瓦被拘押上警车的照片,只为了将矛盾都转移到两人的纷争上。
不得不说,手段确实高明。
如果他们没能发现,或许卫瓦真的会跟司隽音斗个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成为业界的爆炸新闻,到时候对方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卫瓦眸色沉了沉,最近得罪的人……他还真想不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有甩掉的情人,也有断绝了合作渠道的代理商,出门应酬的时候也给过旁人冷脸。
即便在他看来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说不准对面会因为这事对他恨之入骨。
古晋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要想知道真相,就得问问一个人了。”
第15章做梦
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文秘书又抱了一堆文件过来,放在了田宇的桌上。
“小宇啊,这些都是卫总明天出差要用的资料,但是古助理跟着卫总出外勤去了,其他人又忙不开,所以就麻烦你先代劳啦。”
田宇看着笑眯眯的文秘书和桌上比他人都高的文件,只觉得两眼一黑。
“文姐,这些一定要明天之前整理好吗?”
田宇苦着脸扫了一眼手机锁屏,把这些全部弄完,起码也要三四个小时,可现在已经三点了,他晚上还有事呢。
一开始田宇还想申请找伍依合作完成,但没一会儿伍依就被总裁办的主任叫去代替古晋开会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文秘书叹了口气说:“真的不好意思,但是这也没办法,卫总跟古助理那边出了点状况,今天怕是赶不回来了,但明天去A市参加强企秋日沙龙的事又耽误不得,我们也在同步准备招标的资料,一时抽不开空,只能辛苦你了。”
古晋也没明白司隽音的意思,还以为她是想利用完跟卫瓦的最后一点情分给他挽尊,当即软下语气劝道:“隽音,这事,恐怕不太妥当……”
司隽音淡定出声:“怎么不妥当?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古晋喉头发紧:“卫总,海难事件过后,隽音说你因为担心我,吃不好睡不好,恢复情况很糟糕,所以才带着我来医院见你。我撒谎说自己被渔民所救,只是想隐瞒我跟司隽音在一起的事实。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说完,卫瓦脸颊抽动,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古晋一样,长长叹息了一声:“……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随着古晋满脸愧疚地攥紧了掌心,卫瓦薄淡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失望感无以复加:“司隽音招惹你你就从了?你们才认识多久,不到一年吧,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多少?她许诺你维纳斯的高薪了还是承诺会一辈子对你好?知道不知道跟她缠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开除都是轻的!”
男人垂着脑袋,满脸愧意:“我知道,卫总你跟隽音关系不和,可对我来说,司隽音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她,我今天根本没法站在这里。我喜欢她是事实,我认,我接受公司的一切处罚。”
卫瓦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
他最器重的助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司隽音,甚至,两人是在邮轮之前就已经有过纠缠,而他直到昨天才得知他们的关系。
“处罚?”卫瓦冷声道:“你知道处罚是什么吗?公司高层已经成立了调查组,现在你办公室的手机电脑估计都已经被搬走检查了。古晋,我不想去怀疑你,但为了手底下那么多人的饭碗,我不得不多一分警惕,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给司隽音泄露过安德森的项目文件?”
作为他卫瓦的总助,基本上公司的内部机密,古晋都会接触到。
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安德森并没有出现这种漏洞,但和司隽音斗了二十多年的卫瓦很清楚,司隽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
古晋坚定回答:“没有。”张念心里对维纳斯的不满越来越多,直接当着陈飞的面就开始抱怨:“真不知道你们那么大一个公司为什么非要喝酒才能维持同事关系,应该就是你们那老板带坏的风气,一个女人家家,跟个男人一样搞什么酒桌文化。”
女人家家,说的就是司隽音,维纳斯的老板,张念只见过她一个。
陈飞听完,静静立在原地,没有发表看法。
把人送到,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外面的代驾还在等着,他可没时间继续耗在这里,于是陈飞匆匆和古才良夫妻俩告别。
第二天,宿醉醒来的古鸿禧感觉头昏脑涨,胃里更是酸疼不已,他强忍着不适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去公司打卡上班。
等坐上工位,陈飞已经到了,还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古鸿禧就更加不舒服了,他早上连饭都没吃,到现在胃里都还想再吐点什么。
“抱歉,昨晚送你回家,还是你母亲提醒,我才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喝酒,这种事你应该提前跟我说的。”陈飞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一脸愧疚道。
听到这,古鸿禧顿时心里一惊。
陈飞人是很好不错,但这性格是不是有点太温柔了?
他昨晚昏昏沉沉的,但也听到了一些张念责怪陈飞的话,心想都被骂成那样了,部长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也没发脾气,现在还来给他道歉,简直太诡异了。
这人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不会是司隽音给他暗地里交代过,用糖衣炮弹来逼他现原形吧?
不然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人?古鸿禧局促地捧着手里的毯子说道:“刚刚来送文件的时候,看到你直接睡在沙发上,空调有点低,就想着把我的毯子拿过来给你盖一下,不然会着凉的。”
他今天没穿西装,还是一副严严实实的冲锋衣装扮,头上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额头上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