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燃牙齿在锁骨间的小痣流连,被本能驱使着滑向颈弯,轻吻后颈那片红肿发烫的皮肤,“可以吗?”
她低声恳求,“可以标记吗?”
明斯予几乎是要答应了。
然而,下一刻,想起听过的新闻:Alpha在Omega意外死后因无法忍受信息素的折磨饮。弹自尽。
标记后,信息素会像无形的线一样将她们绑在一起。一根带刺的线。
抬起发软的腿踹向柳燃。
她们贴近床边,一踹,柳燃咚的一声滚到地上。被情欲沾湿的眼眸恢复了一丝清明,不解的、受伤的望着床上发丝凌乱的女人。
“你不能标记我。”明斯予声音冷下去,“去戴止咬器。”
瞬间,柳燃周身的血液冷却,凝固了。
是,她不能标记明斯予。明斯予不止一次的说过,她不配。
她的确不配。被明斯予拒绝,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明斯予重新戴上眼镜。柳燃又看不清她了。
“去你自己房间戴好止咬器,再过来,我再给你一点信息素。”温柔又不容抗拒的命令。
柳燃从地上爬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冷静一会儿就好了。想要标记你的事,对不起,刚才是生理本能所驱……”
“你年纪小,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很正常。我不会怪你。不过,你的信息素浓到都要从牙尖上滴出来了,真的不需要Omega的信息素帮忙舒缓?”
柳燃确信自己没有勇气在今天晚上第二次来明斯予的房间。再次摇头。
明斯予没有强行要求,“那你自己忍着吧。”
说着,将从柳燃尾巴上扯下的珍珠项链往床尾凳上一丢,“东西拿走。”
柳燃沉默的捡起项链,连同衣服一起抱在胸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明斯予的房间。
躺在床上,夜灯昏暗不明,柳燃再怎么强迫自己冷静,和Omega肌肤相贴带来的炽热本能依旧让她的信息素兴奋到不行,最后还是求助于抑制剂。
矛盾的咬手指。
于她而言,明斯予变成了夜间晦暗不明的雾。
***
天气逐渐变冷,衣服从轻薄风衣换成大衣的时候,A市下了雪。
一向在家就变成懒洋洋的猫的明斯予对雪花产生了兴趣,她来到阳台附带的露天花园,伸手去接雪。
苍白的手被冻的没有一点儿血色,跟衣服店里模特的假手一样。雪落到她手里,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化。
这是A市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她人生路上的最后一个有雪的冬季。想到这儿,明斯予觉得她至少应该去感受一下。
花园门再次打开。柳燃一手拿围巾,一手挽着一件加长加厚的大衣,过来把明斯予裹了起来。然后用热乎乎的两只手抓过明斯予的手,贴到脸上。
“明总,外面太冷了,你要看雪可以在落地窗那儿看。等下冻感冒了怎么办。”
“我就想在这儿看。”明斯予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积的一层薄雪,“我还要堆雪人。”
柳燃真怕她给自己弄成生病了。明斯予有点儿弱不禁风,淋雨会感冒,多吹会儿风能把自己给吹发烧。每生一次病就会更瘦一点,脸色又时常白的吓人,在柳燃的印象里,只有生了重病的人才会这样,如同一张一吹就倒的纸片。
但明斯予说她没病,其他人也说明斯予没病。柳燃想,那就是天生的了。
“我给你堆。你想要什么?”
明斯予露出恶劣的笑:“我要小狗。”
“好。”
感觉明斯予手热乎了一点儿,柳燃把她的手放进外套口袋,里面提前放好了暖手宝。地上的积雪只有薄薄一层,柳燃几乎把整个花园和露台上能扒拉下来的雪全都堆到一起,才给明斯予堆出一团雪狗。
柳燃到处忙活的时候,明斯予站在旁边看。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再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明斯予能明显感受到柳燃对自己的忍让和照顾。
明斯予脾气大,一不爽就要到处发火,柳燃现在总不和她计较,甚至还有点儿惯着她的意思,搞得她好多次发完脾气,都会想想是不是不该这么对柳燃。她还比柳燃大了快十岁呢。
每当这时候,明斯予就想着或许应该从别的方面补偿柳燃一点儿。买买首饰买买衣服,送辆车,之类的,来抵消心里那点儿后悔。柳燃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反应,可是她也不会送别的。她知道上回让柳燃去上学,柳燃是真心高兴,但上学这种礼物只能送一次,她总不能一后悔就送柳燃上一次学,哪儿有这么多学够上的。
她是柳燃的主人,上司,床。伴,又不仅仅是这些。诸多身份叠加在一起,构成一段定义不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