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在思考要不要放弃时,凉亭的另一侧却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傅彦瞬间清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脚步声逐渐靠近,傅彦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胸腔。
就在这时,来者走上了凉亭的台阶,整个人出现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
傅彦定睛一看,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娘?
我没看错吧?傅彦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还真是娘!
傅彦一头雾水,这深更半夜的,娘怎么会自己出现在这处偏远的凉亭?
身边还一个随行的侍卫和丫鬟都没有。
傅彦紧锁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日白天在膳房发生的事。
自己的确是把那张纸塞到了李和昌的食盒里没错啊,而且他塞的时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伙厨的视线,动作也足够快,应该不会被发现。
难道说……
是那个伙厨把食盒搞错了,将郁夫人的食盒认成了李和昌的?
完了!
傅彦一拍脑门,这可怎么办?
没把李和昌引出来,反而把自己亲娘给引出来了!
傅彦活了快二十年,还是头一次弄出来这么大的乌龙!
现在如果他走过去,郁夫人肯定会怀疑,然后问他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但如果他偷偷溜回去,又不放心娘自己一个人在凉亭这里待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傅彦正犯愁呢,突然发觉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如果那张纸被送到了郁夫人那里,她还如约而至了,莫非说明郁夫人也知道那枚刺青的含义?
想到这,傅彦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直冒冷汗。
细思极恐!
傅彦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试图把整件事情捋明白。
然而他此时浑然不觉,背后还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对母子好生奇怪。贺听澜趴在傅彦身后的一棵大树背后,纳闷地心想。
当娘的深更半夜跑到一处偏僻的凉亭,好像在等什么人;当儿子的躲在灌木丛背后“监视”自己亲娘。
难道说这对母子之间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母慈子孝?
贺听澜突然想起来,傅彦曾经跟他讲过自己小时候的情况。
傅彦说他爹管得比较严,小时候自己稍微有一点点做不好都会被父亲教训。
而母亲虽然温和许多,却也对他要求颇高。
若是傅彦某门功课没有获得甲等,郁夫人不会打骂他,但是会独自黯然神伤,自责地感叹没有把儿子教好、自己这个母亲当得很失职。
以前郁夫人在傅家过得并不算舒心,丈夫忙于政务、鲜少回家,就算回来也是问孩子们的功课如何如何,基本不会关心自己夫人最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