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浪费了食物啊!
程巷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陶天然站在她面前,她们身侧偶有要去洗手间的女孩子路过,陶天然朝她的方向略略侧身,带起一阵天然的冷香。
程巷小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陶天然站定了,眼神斜斜的瞥过来:“你也每周问一个姐姐叫什么名字?”
程巷笑了。
她面对陶天然的时候忽然就没那么紧张了。她挠挠头翘着唇角说:“嗨,其实没有想这样的。”
陶天然又问:“上周,还是这周?”
“嗯?”
“上周没有想问名字,还是这周?”
这时有人从洗手间出来,路过程巷身后往酒吧走,程巷没看到,陶天然挑起纤指,很轻的牵一牵她衣角,旋即放开,动作快得再自然不过。
程巷抿了一下唇:“那你,告不告诉我啊?”
陶天然踩着高跟鞋大约站得累了,倚住身后一根略斑驳的金属圆柱:“你想知道?”
舌尖顶顶上颚,留出一个微妙的停顿:“要不,你猜猜看?”
“我猜啊?”程巷咧嘴笑了:“小花,狗剩,二蛋……”
御姐挑了挑眉。
“给个提示,是句戏文。”
“京戏吗?”程巷脑子里过着“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一类的唱词,觉得还挺适合御姐。
御姐轻摇摇头:“昆戏,听过吗?”
“啊听过的,我爸是南方人来着。”喂程巷,根本不熟的人,自报什么家门啊。
“嗯。”御姐不讲话了,等着程巷自己想。
程巷偏头想了想,难道是“解道多情情尽处,月中无树影无波”?
毕竟眼前人的面孔太清寒,也许这样泠寂的诗句才能配她。
可是程巷开口,声音无限放轻:“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灯光晃了两晃,有路过人的影子投落在御姐脸上。
神情凝住,像被灯光拖回很久很久以前。
程巷心里漫过微妙的涌动,连自己都说不清怎么一回事。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两秒钟,也许很多年,足以地壳变化,钻石蕴化,沧海桑田。
御姐对程巷递出纤纤的指尖:“嗯,我叫陶天然。”
程巷额间几乎沁出细细的汗来,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
为什么心里那样笃定呢?笃定眼前人的名字,就应该是清清浅浅的那两个字——“天然”。
程巷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名字更适合她了。又或者说,想不出还有哪一张脸更适配这个名字了。
她竟是要同程巷握手,这个动作太商务了吧?程巷她们那小破写字楼是不发名片也不握手的,愣了愣,背在身后的手擦了擦掌心。
才伸出来,很轻的、也浅的握了握。
陶天然轻轻包裹住程巷的指尖,没有立即松手。
好凉。
程巷想,握在手里是冷月般的触感。
陶天然问:“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程巷。”程巷刚要解释不是当大官的那个“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