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巷已经睁圆了眼:“你被卡皮巴拉咬了?!”
此时秦子荞的家里,卧室床上,易渝穿着??x?秦子荞的睡衣、抱着秦子荞的卡皮巴拉玩偶,在睡梦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对啊。”程巷的眉心蹙起来:“你大半夜也没去动物园啊,而且,这,嘴型也对不上啊。”
秦子荞望着程巷,眨巴眨巴眼。
程巷也望着秦子荞,眨巴眨巴眼。
“你到底被什么咬了?”程巷挺操心的:“你打狂犬疫苗了吗?你再把口罩摘下来我看看。”
秦子荞:“不用打疫苗。”
“那怎么能行呢?”程巷急了:“你忘了我妈给咱俩看的那视频了?要是被动物咬了不打疫苗,发作起来……”
秦子荞:“我是被人咬的。”
程巷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啊?”
秦子荞:“我被易渝咬的。”
程巷望着秦子荞,眨巴眨巴眼。
秦子荞也望着程巷,眨巴眨巴眼。
突然程巷一偏头,再度将脸埋入枕头中,呜咽出一声:“你走!”
她之前想发微信问秦子荞一些学术知识的时候,还当秦子荞什么都不懂呢!
可在她这个她因肚子痛戛然而止的深夜,她最好的朋友秦子荞!居然!跟易渝睡了!
程巷连八卦的兴致都没有了。
两相对比之下,简直就像是世界对她的羞辱!秦子荞对她的背叛!
“别啊。”秦子荞道:“我走了谁替你叫护士拔针啊。而且你要是再肚子疼……”
“我肚子不疼了!!!”
等到程巷输完液,两人一起走出医院。
程巷瞄一眼深夜的路边,也支起了一顶红帐篷,卖炒面炒饭一类的夜宵。不过这时已是半夜,没什么人。
程巷问秦子荞:“你不是想吃炒面么?”
“嗯。”
“你去吃,我请。我就在外面等你。”
“那我可真去了?”
“去吧。”
秦子荞去吃炒面的时候,程巷蹲在帐篷外的马路牙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
在她这个百转千回、跌宕起伏的晚上,秦子荞却轻轻松松就跟易渝睡了这件事,简直像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子荞用纸巾擦着嘴走出帐篷时,看见程巷蹲在路边,汪啊汪哭得可伤心了。
“诶你别哭啊。”秦子荞没绷住:“噗。”
程巷抬头,泪流满面的怒视:“秦子荞!”
“我没笑话你啊,没笑话你。”秦子荞捏着纸巾摆手,颊边还带着易渝的牙印:“噗。”
“秦子荞!我真的要跟你绝交你信吗!”
“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噗,这种事嘛其实很正常,你知道,人吃五谷杂粮,总归是难免……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搞笑啊!”
秦子荞终于在深夜的街头、路边摊的帐篷外,捧着肚子,放声大笑了起来。
程巷带着满脸泪痕,仰脸,呆呆望着秦子荞。
很久没看秦子荞这样大笑过了。
在她们很小的时候,打陀螺的时候、爬墙的时候、骑着自行车满胡同乱窜的时候,秦子荞是喜欢笑的。后来秦子荞的父母离了婚,搬离了百花胡同。再后来,秦子荞的妈妈跟一个叔叔再婚。
秦子荞变成了一个冷脸酷酷的小屁孩,不爱讲话。等她自己工作以后,就搬离了家,一个人租了间小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