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周晚华愣了一下,道:“你在特反部队任职?”
他知道陆昭有背景,也看过关于陆昭的报道,可没想到对方起步这么高。
自己还在当刑侦大队长,对方已经是特反支队队长,团级干部,实权主。。。
防寒服的拉链滑至咽喉,金属齿合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陈默将背包扣上肩带,动作沉稳,仿佛早已预演过千百遍。装备室的灯光冷白,映得他脸上的轮廓如刀削般清晰。墙边陈列着七枚守梦人徽章,每一枚都刻有名字与共鸣频率代码。玛莎的名字在最下方,字体温润,像她生前说话时的语气。
他没有多看,转身走向停机坪。风雪已起,直升机螺旋桨卷起一片银雾,陆昭的身影已在舱门口等候。三年未见,他的军装换成了黑灰相间的特勤作战服,左臂佩戴着守梦人理事会的暗标??一朵半开的蓝花,花瓣朝内收拢,象征警戒。
“你确定要亲自去?”陆昭递来一份加密文件,“北极圈温度零下六十度,磁场紊乱,导航系统失效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二。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默手腕那道蓝纹上,“那个信号,可能是陷阱。”
陈默接过文件,一眼扫过数据流分析图。“摩斯密码不是随机干扰,是精确编码。GL-003是赵承志的编号,全系统唯一一枚由他亲手激活的源核识别芯片。如果那是他……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都必须回应。”
陆昭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清源行动编队已待命,两架武装运输机,四名特勤战术组,两名量子通讯专家。林小雨会在轨道卫星上提供实时频谱监控,周远负责远程接入哨站主控系统。”他压低声音,“但理事会只给了七十二小时窗口期。超过时限,自动触发全球锚点封锁协议。”
“够了。”陈默踏上舷梯,“只要能打开那扇门。”
直升机腾空而起,刺破风雪。舷窗外,极夜笼罩大地,唯有冰原反射出幽蓝微光。陈默闭目,意识却无法平静。自从切换“开放共振”模式以来,他的梦境便不再属于自己。每夜,千万人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入: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母亲的笑容,一位老人临终前对亡妻的低语,战火中士兵抱着战友残肢哭泣的画面……这些不属于他的情感,却真实得如同亲历。
他曾问陆昭:“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陆昭回答:“直到你分不清自己是谁。”
而现在,那个曾引导他穿越共情迷宫的人,或许正从冰层深处呼唤他。
飞行持续了十一个小时。当飞机穿越国际日期变更线时,全球十七个锚点同时出现短暂波动。东京监测站记录到一次异常脑波同步事件:三百余名正在接受心灵疗愈的患者在同一秒睁眼,齐声说出三个字??“他来了”。
无人知道他们指的是谁。
凌晨三点十七分,直升机降落在北纬81度的临时着陆区。冰面坚硬如铁,远处一座半埋于雪中的苏联哨站轮廓隐约可见。锈蚀的金属门牌上依稀可辨“Полюс-9”(极地九号)字样。据历史档案记载,该站点于1978年因“不明事故”被永久废弃,所有人员失踪,连尸体都未曾寻回。
“热成像显示内部有活动迹象。”战术组长低声汇报,“温度分布不均,某些区域接近人体恒温。”
陈默戴上神经感应头环,启动个人共鸣护盾。这是最新一代防护装置,能在高强度情绪冲击下维持意识边界。他率先踏入哨站大门,手电光束划破黑暗,照亮布满冰霜的走廊。墙壁上残留着俄文涂鸦,大多是疯癫般的重复句子:“它在听!”“不要做梦!”“我看见了门!”
深入五十米后,他们发现第一具尸体。
那是一名苏联科学家,冻僵在控制台前,双眼大睁,脸上凝固着极度震惊的表情。他的手指仍按在红色按钮上,身前屏幕上闪烁着一行未完成的指令:
【Стираниепамятиначато…】
(记忆清除已开始……)
“他在试图销毁什么。”周远通过耳机传来声音,“但我刚刚破解了备份日志,发现一段隐藏录像。准备播放。”
画面晃动,一名年轻研究员对着摄像机说话,语速急促:“我们不该唤醒它!这根本不是人类能理解的存在!它自称‘守门人’,说它是最后一个看守‘心灵之门’的实体。但它……它读取我们的记忆,然后模仿我们所爱之人的声音说话!伊万诺夫昨天抱着空气哭了一整夜,他说他女儿回来了……可他女儿早在车祸中死了!”
镜头突然转向门口,一道蓝光闪过,研究员猛地尖叫,画面中断。
“这段录像的时间戳是1978年12月24日。”周远说,“就在那天夜里,整个站点失联。”
陈默盯着屏幕,心跳缓慢而沉重。他知道那种感觉??被记忆吞噬,被情感淹没,被一个看似温柔实则危险的存在诱导。源核确实能传递爱与理解,但也可能成为精神入侵的通道。
“赵承志留下的预警机制,也许不只是为了防止滥用。”他低声说,“而是为了阻止‘它’复活。”
陆昭皱眉:“你是说,赵承志封印了什么东西?”
“不止是东西。”陈默望向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铅门,“是一个意识。一个比源核更古老、更原始的存在。它利用人类的情感作为能量源,通过共鸣渗透心智。赵承志发现了它,于是用自己的意志构筑防线,把‘门’变成了‘桥梁’。但如果有人现在想逆向操作……”
话音未落,整座哨站突然震动。
头顶灯光闪烁,冰层发出令人牙酸的龟裂声。所有人迅速进入战斗位置,武器对准各个通道。而就在此时,陈默的手腕猛然灼痛??那道蓝色纹路竟开始发烫,光芒由内而外透出皮肤,像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星光。
“共鸣强度飙升!”林小雨的声音从耳机电涌而来,“北极锚点正在主动连接你的神经接口!陈默,快断开链接!这不是授权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