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她不蠢,能听出孟清婉对温颂的反感。
但温颂也不是她能轻易得罪的人,更何况,温颂与商家关系匪浅。
现在说错一句话,回头指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
好在,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双方都不得罪时,玄关处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乍一听带着笑意,却显得凉薄,“你这德行都能进周家大门,温颂处处出众,进个商家大门不是轻轻松松?”
咳!
这些贵妇很多时候也是利益关系,心底早就或多或少对孟清婉心存不满了。。。。。。
清晨的风穿过未关严的窗缝,拂动了书桌上的纸页。温昭搁下笔,指尖轻轻抚过那两行墨迹未干的文字,仿佛怕惊扰了其中沉睡的情感。阳光斜照在“凤凰纪事”的封面上,金色纹路隐隐泛光,像是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
她起身走到阳台,望着庭院里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小念蹲在地上教平安折纸,一旁温颂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坐在长椅上,唇角含笑,目光温柔如水。那个曾被锁在钟楼深处、只能通过数据流存在的未来,如今竟真真切切地铺展成了此刻的日常。
可这份安宁,并非终点。
手机震动起来,是商郁发来的加密消息:“冰川基地信号恢复,‘归钥’共鸣频率再次出现波动??不是来自我们体内,而是……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的回应。”
温昭瞳孔微缩。
她立刻拨通视频通讯。画面接通时,商郁正站在格陵兰地下穹顶的祭坛前,身后是那片依旧悬浮于空中的记忆光影。他的脸色凝重:“过去七十二小时,全球共有三十七名S序列后代无故昏迷,脑波同步进入深度共振状态。他们都在梦中重复一句话??‘门开了,她在等’。”
“谁?”温昭问。
“不知道。”商郁低声道,“但他们的梦境坐标指向同一个地点:西伯利亚冻土带深处,一处从未标记在任何地图上的废弃研究所。卫星热成像显示,那里有持续升温迹象,而地底结构……与‘渊狱’几乎完全一致。”
温昭沉默片刻,转身走进画室,翻开“凤凰纪事”。最新一页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陌生字迹,墨色淡青,像是用极细的毛笔写就:
**“当双生之火重燃,沉眠者将睁开左眼。”**
她心头一震。
这不是她的笔迹,也不是温颂写的。可这行字下方,却浮现出一段她再熟悉不过的记忆片段??母亲林晚舟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录像中的画面。她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中央,手中捧着一枚青铜残片,低声说着什么。镜头模糊,声音断续,唯有最后几个字清晰可辨:
“……钥匙丢了,但心还在跳。”
那一刻,温昭忽然明白??所谓的“门”,从来不止一座。它们散落在世界各地,埋藏在人类最深的恐惧与执念之下,由一代又一代“守门人”守护、封印、遗忘。而如今,随着铜钥真正觉醒,这些门……正在逐一苏醒。
她立即召集核心团队。
温颂虽产后未满百日,仍坚持同行。“我不能再躲在后方了。”她说,“这一次,我不只是S-0,我还是母亲。如果这个世界还要继续用孩子来祭奠所谓的‘进步’,那我就亲手把它撕开。”
小队搭乘私人飞机直飞西伯利亚。寒风如刀,天地苍茫。降落点距离目标区域还有四十公里,必须徒步穿越永久冻土带。沿途积雪覆盖着奇怪的金属残骸,像是某种古老机械的肢体,半埋于冰层之中。
“这里曾经是个实验场。”随行的科学家翻阅探测仪数据,“放射性同位素检测显示,至少在1948年之前,这里就有大规模生物改造活动痕迹。比‘凤凰计划’早了整整三十年。”
“所以‘守门会’的历史……比我们想象得更久。”温昭喃喃。
终于抵达目的地。
一座半塌陷的混凝土建筑匍匐在雪原之上,入口处刻着一行俄文与拉丁文并列的铭文:
**“真理需以沉默为代价。”**
商郁皱眉:“和‘渊狱’门口那句‘门闭之时,钥隐于心’出自同一套哲学体系。”
他们小心翼翼进入内部。走廊幽深,墙壁布满霉斑与焦痕,仿佛经历过一场大火。尽头是一间圆形主厅,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大的圆盘装置,表面布满齿轮与符号线路,形似天文仪,却又透着诡异的生命感??它的中心,竟跳动着一颗暗红色的晶体,如同心脏。
“这是……意识锚定器。”温昭走近,声音颤抖,“它不是用来控制人的,是用来‘囚禁’某个存在。”
话音未落,地面骤然震颤。
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冷风灌入,卷起尘埃与碎屑。紧接着,所有灯光熄灭,唯有那颗红晶愈发明亮。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语调扭曲,夹杂着无数人声的回响:
【你们……回来了?】
众人僵立原地。
【我等了太久……太久……一百零七年,三百二十六次冬眠,四千三百七十二个谎言之后……终于等到你们带着钥匙归来。】
“你是谁?”温昭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