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选择。怜月也不愿就此放弃眼前的幼女。可是如今毫无选择。“姐姐这一生最大的仇人就在京城,或许错过了这次机会,姐姐便没了,能够手刃仇人的机会。”不管他是为了当年残害宋侯和他的人而下的这张网。还是因为其他。无论是宋无忧,还是庄玉妗,甚至是庄家。不一定会在这网中。如果怜月回去的再迟上几分,说不定这网中便再无生机。“阿宝,姐姐…可不可以把你留在这里,你看这家客栈之内,四处都有哥哥的人守着,阿宝一定可以独自生活。”怜月虽知这番行径确实有些不太负责。当初答应廖家夫妇的话还在眼前。现在却要将阿宝一个人扔在此处。阿宝脸上虽带泪珠,但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我可以一个人生活的,我可以等姐姐回来,姐姐…也一定要回来。”怜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会的。”回京之路如今不仅遥远,甚至还有无尽危机。宋鹤眠同徐恩延二人安排好一切,最后决定由沈哥带人,随着怜月一同归去。“他说,你来此处时,便是由他护送,离去自然由他守着也好。”今日天气有些不好。远处依然是黑云遍布,看起来不多时,要有一场暴雨而落。“要我说,他在离开之时,早就已经在老夫人身旁设下万般庇护,而且老夫人也并非是个…你回去与否,老夫人都不会有事。”既然早就已经安排好一切。那么自然不会让老夫人出事。怜月看着远边压过来的黑云。“徐公子,他没来送我吗?”徐恩延叹了口气。“他说是有公务在身,再说,这一切都是你执意而行,与他可无半分关系,所以便不过来送了,可你知道他一向口硬心软。”他也是担心怜月的。不然也不会明面上虽看似不过是几人互送,实则却在暗地里安排了不少暗卫。“我知道。”是否真情,怜月还能看得出来。只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那几分真情之中,也有更多繁杂之物。“劳烦你替我同他说一声,谢谢他。”怜月说完这话便走进了那马车之内。随着马儿鸣笛,马车朝着远方而走。徐恩延送了人,走上了身后的城墙。便瞧见那躲在柱子身后的他。“明明心中万分担忧,更是怕这一路之上遇见些不可解决之事,恨不得将她围了个铜墙铁壁,却连出去送上一面都不敢。”他没有开口,只是拿过一旁的温茶连着灌了几口。“她说,谢谢你,你们这对夫妇到底在打什么哑谜,真是让人看不懂,我要是你,不想放人走,就把人圈在这,反正也是你的地盘。”再加上女子身旁,根本无他人所依。时间久了,就算心中仍有隔阂,但却也能再像从前万般恩爱。“哑谜?你看谁打哑谜是用命来打?”“什么?”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之间明白怜月那句话在说什么。“她回京…难道是抱着必死之心?”他并不知晓怜月在京中曾经所经历的一切。甚至在宋鹤眠不曾开口之前,还以为怜月执意回京,不过是因为确实有些担忧宋老夫人康健。“她不说,我也不想问,但我却知晓一切。”怜月心中在筹谋些什么,他素来早已知晓。“她知道我如今针对京城,无论是曾经构陷我父亲之人,还是当日…或是这些年来看似受尽了风光的宋无忧,还有那庄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庄家,也是怜月的仇人。“她自幼虽然被养在庄家,我却从未过过一日好日子,父母皆死于他庄家之手,杀父之仇,灭族之恨,怎能轻易便被抹平?”这些日子的平静。他也一时忘记那灭门之大恨。他一直执意想要调查有关于他与宋侯府的一切。完全忘记身旁那看似年纪颇小,身影单只的女子,心中却仍有痛恨之意。“那既如此,怜月回京会不会打乱你我这计划?这就让人将那马车追回来…”“不。”宋鹤眠知晓怜月做事一向有所分寸,所以自然也并不担心此事,怜月会将如今的局面打破。他格外担心的是怜月的安全。“我既然将人已经放回京城,就说明她的存在不会影响太多,但是…一定要保护好怜月的安全。”“放心,我已派了三分之一的精兵守着她,你就放心吧。”——长达半月之久。路途颠簸遥远,在怜月以为已经没了希望之时,终于瞧见了那京城的牌匾。虽然他们心中各怀鬼胎。这京中的繁华却依然如今。甚至好似比之前离开之时更加的昌盛。如今已至春日。不知今年新年,家中只有老夫人同宋无忧夫妇,是如何过的。“夫人,我们已入京城,是直接去宋侯府吗?”怜月点了点头,此时迫不及待,想要见的便是宋老夫人和莲心。沈哥离开之前也曾受宋鹤眠与徐恩延嘱咐。如今一切事宜全都听从怜月指挥,自然便直接将马车停在了宋侯府门前。怜月瞧着那看着门的人,就已经不再是旧人。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如今的宋侯府早已被人装饰一番。“你去敲门,就说…宋家大夫人回来了。”“是。”沈哥听话,便去与门房交涉,却铩羽而归。“门房说,从来不知这侯府之中何时有什么大夫人,只知这府中有世子夫人同世子妾室?”“世子妾室?”“是,刚好信问了一嘴,听闻是…宋家远房表亲。”怜月不想管宋无忧妾室之事。如今更担心的是被圈禁于府中的宋老夫人。“我自己亲自去。”怜月跳下了马车,走到了那人眼前,目光犀利的望着他。“不知宋府大夫人?你可知这玉珏是何物?”怜月为防止自己身份被人作假,离去时特意拿了宋鹤眠贴身玉珏,作为信物。而此刻,身后也传来男子的声音。“怜…月?”宋无忧站在女子身后,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太自信。没想到还能在此处见她。:()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