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那夫妇二人是相信怜月。才最终将阿宝交托其照顾。而如今他们夫妇一前一后皆回到京城之中。可是阿宝却迟迟不见踪影。难道他就这么将阿宝扔在了别处?他虽不曾听女子开口。可瞧着那面色,便知女子心中在想什么。“怎么?你是觉得我会将阿宝随意丢弃吗?”女子抬起头,那认真的目光却彻底将他打个破散。眼前的女子,似乎真的相信他真的会将阿宝随意扔给旁人。“京城的局势动荡,我原本不想将阿宝接入京城,不过如今瞧着你这副样子,看来我当初做的决定是真。”阿宝毕竟心性单纯。而这京城之中遍布皆是危机。她知女子如此珍爱。便并不想让阿宝涉及其中。可在离去的那一晚。阿宝缩在他怀中,苦苦哀求。那副样子,似是好像弄丢了自己珍爱之物。那原本素来冰冷的心,最终一时化作了万千花瓣。他伸出了手,终究让人肆无忌惮地踏入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在路上。”他一脸冷淡,与怜月相比,却真成了一块冰块。从前,怜月知他心中所想。可如今,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实在是复杂。让她,更是无法看透。似乎好像重逢的他们二人,中间却早已形成了一道无法言明的隔阂。“你将阿宝接入京城,可想过…要如何向老夫人交代?”“我接,你问我要怎么交代,我不接,你说我无情。”他有些烦闷的抬头望向眼前之人。“那你究竟要我如何?不如直接弄死来的爽快。”“别。”怜月拽住了他的手腕,“我就是…不想让阿宝承受不该承受的目光。”阿宝自幼在那般环境之中长大。虽然不知在京城之中该如何……所以怜月也不想因阿宝与她同在一处。让阿宝一而再再而三的适应新环境。“放心吧。”他站起身瞧着外面天色已然不早。“阿宝的事情,自然会有安排。”他走到一旁的矮塌躺下,裹了裹身上的衣衫。“长途跋涉,我很累,先睡下了。”他说完这话后便闭眼再无反应。怜月看着他的背影,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们二人之前可是已闹到那番没了余地。可如今眼下却要同居一室。不管怎么想,都有些觉得浑身不自在。见那男子已经有些沉睡,怜月看了看床上的被褥。还是没忍住,将那被褥都扔在了他身上。如今虽然已不像冬日里那般冰寒。可终究还是夜里风中有些刺骨。若是他因为没有被褥而感染风寒。怕是到时无论是宋老夫人还是宋无忧。都会从中要个说法。站在院子,怜月瞧着夜空当中的星夜。突然想起宋鹤眠曾经有一夜疼得要命,无法安眠。他们夫妇二人在院中一同说话时的神色。看似好像不曾过去几日,可他们之间关系却已然天壤之别。莲心刚要睡下,便看见独自在院中的怜月。拿了件厚一点的衣物,便转身走了出去。“阿姐是睡不着?”怜月原本还在思虑从前,却被其打断。她点了点头,拉着莲心一同坐下。“是因为姐夫回来了?”“他不是你姐夫。”他们之间的浅薄的情谊,如今已然荡然无存。如今二人或许早就已经成为彼此心中最怨恨的那人。对于怜月的否认,莲心也不再追问,反而坐在一旁。“那姐姐可想好要和姐…他怎么相处?前几日的那件事情,也不知他是否知晓。”“他知道。”这更让莲心有些担忧。“那…大爷会怎么做?会不会让姐姐…”此事是极其羞愧之事。一般男子都绝不会就此沉默。别说如今大爷早已今非昔比。更并非再是从前的病秧子。若是此事处理不妥,怕是怜月又要受夫家冷淡。“莲心,你有没有一刻是恨过我的?”莲心不知怜月是因何之故而说这番话。“当初谁将你从庄家的那火堆里带了出来,可却再没管过你,当你一人独自放在老夫人…直到这次回来。”若非是女子身旁无他人侍奉。宋老夫人也不会促进她们姐妹重见。“我很感激姐姐,虽然大半时间都同宋老夫人在一处,可宋老夫人待我十分和善,也教了我不少事情。”虽然没有像怜月一样可以扛得起一间宅院。但是却也能独自一人面对风雨。“而且老夫人说,若往后我有心中所爱之人,你会替我置办嫁妆陪嫁,让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府去。”怜月见莲心这般幸福。心中的苦涩也淡了些。“嗯,到时候阿姐也会为莲心添一份嫁妆。”,!“可是莲心无心嫁人,只想陪伴在阿姐身侧。”像小时候一样,莲心赖在了怜月怀中。过了半晌,窗外的乌云挡住了最后一点星光。院中也再无温热。反而是两具被动的有些瑟瑟发抖的身体。“阿姐,天色不早,就算是再睡不着也要回房了,有些问题不是逃避便能解决的。”怜月点了点头,依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你先回,阿姐等下就回去。”莲心虽然还是有些不舍,也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又坐了一会儿,怜月也感觉到浑身寒意,才起身回了屋子。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瞧着那男子如今已然睡熟,才慢吞吞的爬上了一旁的床。可女子不知道的是。他从未睡着过。甚至一直盯着那门外院中的动静。……次日。怜月早早起身,看着一旁还不曾睡醒的他,嘱托着翠柳几人手脚轻些。“晚一点的时候,你让人再抱两床厚一点的被子过来,如今这天气还不算温热,他…别真吹着了风受了寒。”“是,夫人,翠柳等一会儿就去。”在洗漱完毕,怜月才伸出手推了推它肩膀。“如今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得去向宋老夫人请安了。”他睁开迷茫的双目,恍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过了半晌才清醒起来。“嗯,我简单洗漱一下。”怜月这才又让人准备了洗漱的东西给他。:()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