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悦耳的鸣叫声。
梦野久作下意识往头顶望去——
这里是天台,鸣叫的群鸟在与他極近的地方飞翔,游云在肆意地飘荡,而一轮日轮似乎就在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比禁闭室里更加自由,而他此时仿佛被人带路,正踉踉跄跄地闯入这个未知又自在的世界。
梦野久作突然覺得刚才的愤怒已经离自己远去。他看向了前方的小陵,此时手中的刀片已经无法刺下去——
还是不刺了吧。之前完全没有像祂这样,在知道他异能力的基础上,又愿意触碰他的人。
刀片被他重新收了回去,梦野久作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嘴角微微上扬。
就在此时,带着他在晴空之下跃动,在大楼之间飞舞的小孩,此时語气里有几分遗憾——
“看起来梦野真的很难学会怎么顺利落地呢。”
小陵用極其天真的表情说出了最为魔鬼的话語——
“那我就扔到你学会为止吧。”
祂毫无犹豫松开了梦野久作的手,再一次将他从顶楼踹了下去。
*
在我踹了梦野久作二十五次,在快落地时捡了他二十五次,又在他暴起时镇压了八次后,我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声音。
于是我停下了脚步,带着梦野久作落到了地上。在被放下的那一刻,他直接仿佛死鱼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终于到了下一个任務地点了吗……”梦野久作有气无力地出声,他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再不看他们互相残杀我就要死掉了——血液是最漂亮的颜色……嘻嘻我要让更多的血液在地面上开出漂亮的红花……”
没有任務!我只是在带他训练!我也有气无力:【我都从各种高楼上把他丢下去了这么多次——他怎么还学不会轻盈落地,非要我一次次捞?】
【……猴子无法以这种方式学会技能,】傑頓了顿,又补充道,【咒术师也不行。】
【可是我就是这样学会跳跃和落地的,】我迷茫至極,【虽然一开始被别人追杀到跳崖时摔到了骨折,但是后面多跳跳就熟练了。】
我补充道:【还有游泳——有一次不小心掉到海里,鲨鱼追了我十公里,水性就这样直接练了出来。】
【……?】
我嫌弃地看着梦野久作:【果然还是他不行!】
“小陵?”織田作之助正是刚刚叫我的人,他平静地看向我,“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我一个飞扑挂到他身上。
“我刚买了点菜,等回家再烧,”織田作之助点点头,任由我挂他身上,接着轉向了半死不活的梦野久作——
“你是小陵新交的朋友吗?”
梦野久作眨眨眼,飞快地起身站直,看起来变得非常有精神。他没有说话,而是乖巧地看向了我。
“他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森鸥外塞给我的部下,”我挂在織田作之助身上,直接实话实说。
“你好,你是小陵的父亲吗?我是梦野久作,”他似乎对織田作之助非常好奇,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很高兴见到你。”
梦野久作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握手。
“我不是小陵的父亲,”织田作之助没有多想,他礼尚往来地伸出了手。我本想提醒他不要碰梦野久作,但我的话语还未出口,他的动作直接顿住。
仿佛是猜到了后续的发展,在瞥了面前的男孩一眼,他又平静地收回了手:“把手放下吧。”
织田作之助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在说完这话后,又把我捞了下来,前后翻了翻。
我极其迷茫,但任由他翻转我。
当他发现我手上的紫色手掌印时,看向梦野久作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语气也同样严肃:“解除。”
梦野久作眨眨眼:“抱歉,我不会。”
也不知道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织田作之助听到这话后,面上依然没多大起伏,但他直接摸出了口袋里的枪。
梦野久作这要是受伤了,我业绩还好得了吗?
“没事的!”我赶紧打圆场,“我对他的技能有抗性!”